与疾病的抗争是一段异常艰辛的过程,每天陪伴重症患者的,也大多是他们的直系亲人或挚友,长年累月照顾病人,不仅每日都在心痛,挣扎、矛盾、时不时想放弃的心态也让他们举步维艰,结果还和需要照顾的病人矛盾重重;hellip ;hellip 近日,40岁的戚女士寻求心理咨询,诉说自己多年来累积的心理压力,希望能拉近与病中母亲的感情距离。
母亲住院 女儿恐惧保姆电话
戚女士说,自从母亲生病后,她就没有睡过安稳觉,每天最害怕的是看护母亲的保姆在晚上给她打电话。“ 只要是保姆来电,我就紧张。现在,每天晚上十点只要电话一响,我就浑身发憷,心跳加快。” 戚女士说,这种心理恐惧已有2年了。她说,起初保姆来电是在晚上8点左右,主要是询问一些母亲的习惯和喜好,但后来就成了每天上午打来电话说难伺候要辞职。前两年她都还能应对,但再后来就是几乎每晚11点她都会陆续接到电话,说母亲在医院里哭闹折腾,影响病友。说到这里,戚女士不停地摆手,“ 我很痛苦,觉得很难和生病的母亲维持好良好关系。太累了,有时连我也觉得活着太没意思了。”
据了解,戚女士的母亲10年前患上尿毒症,而当时,戚女士结婚才3天。听到母亲住院的她急忙赶到医院照顾。戚女士说:“ 我还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41岁母亲才有了我,她很爱我,我也习惯她对我的依赖。” 戚女士说,但在照顾母亲多年后,她渐渐感觉到身心疲惫,因为生病母亲,她很难兼顾家庭、工作。2007年,她为母亲请了保姆,希望能够多给母亲一些照顾。“ 为了不让母亲觉得我们是在疏远她,我每天再忙都还是要去看她,周末还会陪着她做治疗。逢年过节,在她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就将她接回家住。” 可就是这样,母亲的事并没有让她省多少心,老人家似乎和来照顾她的保姆卯上了,一会儿说保姆吃得多了,一会儿说保姆小气。“ 闹得凶时,保姆每天要给我打20个电话闹辞职,我妈气走一个保姆,我又继续找一个,都不晓得换了好多个了。我坚持了10年,她80多岁了,我40岁了,除了照顾母亲,我没有自己的生活。” 戚女士称,她现在的恐惧不是母亲的病情加重,而是害怕接到保姆诉苦哭泣的电话;hellip ;hellip
很爱母亲 但又时刻想放弃
“ 家里四个老人已经离世三个,所以我想尽自己所能地照顾好老母亲,不留任何遗憾。可现在我的坚持似乎已经到了底线,比起母亲来,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病人;hellip ;hellip ” 戚女士哭着说,母亲和保姆之间的对立,她能够理解,因为母亲性格很倔,不愿意住在医院,可这种对立落在她身上就成了压力。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来照顾好母亲,而让母亲离开医院又根本不现实,因为每周都要做透析,不然病情就要恶化。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给母亲换肾,但“ 80岁的老人换个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hellip ;hellip ” 母亲的态度不仅让保姆和女儿们为难,就连医护人员都觉得困难重重。每次透析对戚女士的母亲来说都是一次噩梦,她总是大吼大闹拒绝治疗:“ 受不了,很痛苦;hellip ;hellip ” “ 要活下去,惟一的办法只有接受透析;hellip ;hellip ” 老人家又想活下去,但又不愿意配合治疗承受痛苦。好不容易说服母亲透析了半年,她就坚决不去了,闹得很凶。[NextPage]
“ 有一次,我在治疗室外就听到母亲的吼叫,四五个医护人员都按不住她,家人苦口婆心说无数次都没有用。接着就在病房里闹,说不愿意呆在医院,让其他的病人情绪跟着受影响。医护人员很无奈地说:;lsquo 如果你的母亲不透析,坚持不了两个月。;rsquo 母亲闹着出院不止一次,每次都令陪伴她的家人痛苦不堪。有一次闹得特别凶,医生说:;lsquo 如果她坚持出院,必须有亲属的签字。;rsquo ” 戚女士不可能签下了断母亲生命的同意书,她对母亲说:“ 这个字我是不会签的,如果你坚持要离开医院,你签吧;hellip ;hellip ” 回到家中,压力、痛苦困扰着戚女士,她说:“ 我有时会想放弃母亲,但现实又不可能。知情的人都说:;lsquo 10年了,你也够了,尽到该尽的责任,别太苦自己了。;rsquo 这样的矛盾心态让我快崩溃了。”
一天,保姆和医护人员不断给戚女士打电话,等她请了假赶到医院看到那一幕时,她真觉得天旋地转,快疯了。她的母亲在病房地上像动物一样爬着,闹着,要离开医院。气愤和无奈让戚女士实在无法忍受了,当着众人哭喊着对母亲说:“ 我们都在照顾你,陪伴你,你是清楚的,为什么你要这样为难我,做出对大家都不好的事情来?” 第一次看到一向认劳认怨听话的女儿在她面前说出心声后,戚女士的母亲开始安静下来;hellip ;hellip
对话:曾想自杀 母亲的病成她心结
记者(以下简称记):母亲生病之前,你们相处怎么样?
戚女士(以下简称戚):很好!我是他的小女儿,平时我对她很照顾,母亲几乎住在我家里,丈夫和儿子对她很尊重。母亲这一生受了很多苦,我发誓要让她的晚年幸福。母亲虽然80多岁了,但人很清醒,她生病前我们经常开心地聊天。
记:你真的要放弃对母亲的陪伴吗?
戚:不会的,但在极度痛苦中,我曾挣扎过、矛盾过。我已经到底线了,有时想不过去时,就想自杀,我知道母亲是离不开我的,我死了,她活不下去。
记:母亲对你的依赖为什么这么深?
戚:在家庭中,母亲是一个强势的人,脾气又不好,老为小事发火。父亲去世后,为了让母亲过得幸福,我努力陪伴着她,不让她孤单,我和母亲的依赖是双方面的。
记:陪伴重症中的母亲,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戚:给母亲治病的开支很大,压力也大,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只希望她体会亲人的苦心,不要闹腾了,好好治疗就行,我们是不会放弃她的。
中国精神健康网心理专家分析,重症病人担心的问题有几个方面:1、恶化、复发,病情加重;2、经济受损;3、成为家人负担;4、治疗产生不良反应,面目全非;5、一些职务较高的人担心以后无法回归社会。戚女士与重病中的母亲之间依赖是双向的,但角色定位不清,她既承担着女儿的角色,又扮演着父亲的角色,希望能倾尽所有照顾好母亲,这让她的内心压力承受较多。迁就和讨好母亲成为她的一种强迫思维方式,将自己的生活与母亲的生活混为一体,这和她缺少母爱有关。
专家建议:规划界线,哪些生活是属于母亲的,哪些是属于自己的,人格上独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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