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健康 · 12/29/2021

走过墨脱的蚂蟥区

  从西藏的墨脱徒步旅行回家后,有人问我:“听说墨脱的蚂蟥多得铺天盖地,个个都像吸血鬼似的等在人们必经的路上,你们就不害怕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我笑了。我说:“任何听来让人惧怕的东西,都被人们的想象力给放大了。如果你真的从墨脱的蚂蟥区走过,那么,你会觉得对于整个徒步探险的大餐来说,那实在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不可否认,由于“听说”墨脱蚂蟥厉害的缘故,几乎所有徒步者在尚没有走进蚂蟥区之前,或多或少都有一种谈“蟥”色变的心理,我也未能免俗。一想到这小吸血鬼除了喝你血没商量之外,还会把你浑身上下搞得鲜血淋漓的时候,便禁不住会有一种晕眩感。在徒步的起点派镇,我曾问一个门巴族的背夫:“你们怕蚂蟥吗?”他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说:“怕那小东西干啥?”我说:“那小东西就不喝你们的血吗?”他竟然笑而未答。
我和驴友们在墨脱徒步的第三天开始进入蚂蟥区。从营地汗密出发的时候,为了防蟥,我们都将自己武装了一番。涛声在脖子上加了密实的领套,在脚上穿了两双加厚的袜子;犀牛在穿了足球袜之后,还把冲锋衣的裤脚与鞋子别在一起。而我呢?则在足球袜的里面衬上塑料纸,以为这样蚂蟥就钻不到里面去了。而且,尽管这里是热带雨林气候,难当,但我们都穿上了最厚的外衣。当然,由于雨丝不断,还要在外面套上更好的防蟥装备——雨衣。
  进入蚂蟥区后,发现那里的蚂蟥之多确实有些让人的头皮直发紧。这里的气候湿润,草木丰茂,而大多大山深处的小路,不是紧靠悬崖峭壁的羊肠小道,就是夹在两山之间的流水沟,你绕也绕不开。有时路边的一棵小草上,竟然能找到几条伪装成草茎的蚂蟥;至于流淌的小水沟中有多少蚂蟥,就没有人再去注意了。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趁休息时彼此相互检查一下湿漉漉的雨衣上是否沾上了蚂蟥。然而,山路的崎岖和坎坷,行走的艰难和劳顿,很快便让大家失去了这份兴致。
  首先自我解除武装的是装备得最好的涛声。他穿了两层厚袜子的脚,被水长时间浸泡,胀了起来,而码数没有发生变化的鞋子开始挤脚,以致脚趾头都挤出了血和泡。休息的时候,他把袜子往路边的草丛中一扔,抚着痛楚的脚说:“唉,还不如被蚂蟥叮几口舒服呢!”
  此时的我,总觉得脚腕和小腿上痒痒的。掀开裤角,退掉袜子一看,啊,塑料纸下和腿肚子上,竟然叮了好几条已吸足了血的蚂蟥。正当我忙于清理蚂蟥的时候,犀牛把腿伸到我面前说:“看,看!”我一看,哈哈,他的腿也是鲜血淋漓。他翻开袜子,找到几只已喝血喝得珠圆玉润的蚂蟥后,用捏起来狠狠一挤,那鼓鼓的蚂蟥便皮破血溅。他脸上带着复仇后的得意说:“血债要用血来还!我弄得这么严实,你们还往里钻,这不是找死吗?”再走的时候,他索性将冲锋衣的裤管挽了起来,说:“这样再有蚂蟥反而能看得见。”我呢?则把塑料纸从脚腕子上撕了下来。
  当我们经过十几公里长的老虎嘴的时候,尽管这里水多蟥稠,却没有一个人再在乎什么蚂蟥叮咬了。这老虎嘴是门巴族的背夫们,在悬崖峭壁上凿出的一条勉强可以过人和骡子的小径。古往今来,这虎口中不知曾夺去过多少的生命啊。行在虎口之中,上面的山水如瀑布般落到头上,下面是万丈深渊,渊底是翻卷着白沫、唱着死亡之歌的多雄拉河。山路上,许多地方宽不盈尺。脚踏在鬼门关上,生命犹如一线之悬,谁还在乎蚂蟥的叮咬?只是把它们从身上摘掉,然后狠狠地捻了捻便掷了出去,就像拍打一只蚊子一样随意,谁还怕它?
  走过墨脱的蚂蟥区之后,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我们人生、事业的追求中,有许多的困难和挫折,就像我们前进路途中的“蚂蟥区”。自然有一些人把这些想象成了心理上无法逾越的“恐惧之山”,当成安于平凡或平庸的自我慰藉;而只有那些勇敢地从“蚂蟥区”走过的人们,才能领悟到什么才是路途中最重要的事情。虽然他们会被 “蚂蟥”叮得鲜血淋漓,但是,他们也会像那个门巴族的背夫一样轻蔑地说:“怕那小东西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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