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是个单独的人,安静,低调。在阴雨连绵的城市,甚至很难从人群里发现她的存在。但她有个小标志,习惯戴两只不同式样的金属耳钉,左耳十字,右耳玫瑰。
左边的十字是祭奠吉吉离世的父母的,他们的死很无辜,也很离奇。一家人搬到这个阴天多过晴天的城市时吉吉刚好念初中,有个灰蒙蒙的早晨,她背着书包去学校后就再没见过父母。
回家后邻居告诉吉吉,她的父母吃了有毒的食物,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后来吉吉得知父母其实是吃了早上买回家的豆浆油条,而里面被人放了“毒鼠强”。豆浆油条是母亲买的,下毒的人就是卖豆浆油条的小贩,下毒的理由是,城里的女人太傲慢,要让她们明白乡下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小贩被逮捕了,再后来查出精神失常送进了精神病院。再后来,吉吉已经没有兴趣关注小贩,她只知道,再再后来她变成了一个单独的人。
吉吉不恨那个小贩,因为恨除了要花费力气外毫无用处,她只觉得是她们一家人运气不好,刚搬来这个城市甚至还不算这个城市的人就这样赔了命。
所以当寂寞变成一种习惯时,吉吉再没有一个人边吃饭边流泪,也不再觉得孤单,而是习惯了单独和安静。
吉吉只不过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时常灰蒙蒙的城市。
冬天的时候,吉吉认识了叫拓海的男孩子。
这个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寒冷,不下雨的时候天空就像悬浮的大冰砖。吉吉丢了工作,只好把父母唯一留下的旧式两室一厅分一半出来租给别人住。
拓海来时背了大大的包,头发被风吹成乱糟糟的杂草,围巾高高拉起捂住半张脸,只有裸露在外面的眼睛漆黑晶亮,并且,吉吉还注意到他漂亮的长睫毛。
有那么一瞬间,吉吉从他身上看见相似的单独气息,也就是那一瞬间,吉吉决定把屋子的一半租给他,即使他的房租只能每月一付。
那天吉吉做了简单的晚饭,青菜豆腐汤和西红柿炒蛋,刚要吃的时候拓海从浴室出来,于是吉吉看拓海的眼神变得困惑。她在想,有些人是不是进浴室前是乞丐出浴室后就会变成王子?拓海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对她微微翘起嘴角,说,我可不可以陪你吃饭?
吉吉点头。她又想,出浴室的还是个专业蹭饭的王子。
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这顿简单的晚餐只有绿白红黄4种颜色,但让吉吉感觉有那么一点暖和,有10年了吧,她都没有和第二个人在一起吃过饭了。
正式成为吉吉室友的拓海,整日整日在屋子里睡觉,睡醒后胡乱吃一些东西,然后坐到客厅看电影碟片,或者跟在做饭的吉吉身后说笑话给她听。
吉吉工作找得并不顺利,每天往返于和自己专业一致的广告公司却争取不到一席之地,仿佛这个城市的广告公司突然约齐把吉吉拒之门外似的,吉吉一咬牙就去了西餐厅做侍应生。
西餐厅里两个班,轮到晚上的班要到10点才能下班,拓海问她要了西餐厅的地址,每个晚上都来接她。拓海守在西餐厅门口,有冰冷的风经过,他就往大围巾里缩着脖子,等吉吉从西餐厅出来才领她去买她喜欢的烤红薯,一路上热热的甜香把吉吉煨得异常温暖。
就这样,吉吉爱上了拓海。但吉吉还不准备告白,拓海却把她的手牵起来揣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说,吉吉,我喜欢你。
天空突然无声息地飘起小朵的纯白的雪,吉吉终于觉得这个城市有点可爱起来。
于是吉吉给拓海讲了十字耳钉的故事,黑暗中,吉吉看不清拓海的表情,只感觉拓海非常用力地抱着她。讲完后,良久拓海才又问玫瑰的故事,吉吉笑起来,认真地说,玫瑰是我鼓励自己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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