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心因性饮食失调的高三女同学,有着纤瘦的身形、清秀的面孔,成绩向来优异,是班级干部、也是学校庆典活动的专职司仪,独自一人在学校附近租屋外宿。
每天晚上补习完回到宿舍,准备开始熬夜念书时,就会无意识地抓起食物拼命往嘴里塞,一直塞、一直塞、一直塞……无法停止。没有饥饿感、也没有饱足感,只知道吃进去的食物快满出来了,却还不断进食,又一边哭泣直到凌晨,太阳升起。
经过一次会谈,我评估她的状况后,联系家长转介医疗机构,并要求家长让她搬回家里,改为每天通车,好在家人的陪伴下,让饮食与作息逐渐恢复正常;同时配合一周一次的心理会谈,以及定期回诊就医,情况逐渐获得控制。
几个月后,孩子毕业了,进入不错的大学就读。几年过后,我仍然没有忘记,当初孩子带着纸条前来找我时,那不安与惶恐的面容。更不会忘记那句话:老师,可以和你聊一下吗?
孩子会观察大人是否足以信任
孩子会简化自身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很客气,带着困扰、鼓足勇气前来找我时,总是说:老师,您有空吗?可以和您谈一下吗?仿佛他们的困扰只要谈个几分钟就可以解决了,然而事实上,多半不是谈一下这么简单而已。
其实,孩子们内心真正的想法是,因为自己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给看起来很忙碌的师长增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孩子们的体贴,令我感动不已。
我常思索,孩子凭什么信任我、愿意来找我,而不是其他的师长?别怀疑,许多孩子来找我之前,未曾和任何大人讨论过自己的困扰。孩子们告诉我,他们早就观察我很久了。
从他们知道辅导老师可能是可以求助的对象开始,他们会透过参加辅导处举办的各式活动、讲座、小团体,加入辅导处的志工,或者争取担任辅导股长一职,来增加与辅导老师互动的机会,借机观察这个号称能提供协助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受伤的孩子和坏掉的大人
哪一种关系型态最令孩子们感到痛苦?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们,最大的困扰常源自于那些生养他们、照顾他们,每天与他们密切互动的大人们--可能是父母,有的则是师长。
许多孩子来自失去功能的家庭,有着疏忽管教、高控制欲、内在匮乏以致话语总充满怨念的父母;也有些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令他们感到挫折与心寒的教师,一次又一次地打击他们的自信心。
这样的故事,我听过太多了。本应友善地教导与照顾孩子们的大人坏掉了,但受伤的却是孩子,被送来疗伤止痛也总是孩子。而那些坏掉的大人,却没有机会被送去好好地维修一番,因为他们总是无法觉察自己的言行,是否为孩子带来了伤害,甚至坚持这是一种爱、是教养孩子最好的方式。孩子的生命故事每每凸显出大人世界的荒谬。大人们爱面子、好比较、不重承诺、双重标准、虚伪做作、自以为是、匮乏、过度干涉、难以自省、情绪暴冲……
各种恶形恶状被包裹在所谓爱的糖衣下,将其合理化地告诉孩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于是,孩子们的认知错乱了,孩子们的内心出现矛盾冲突:究竟该相信哪一个面然而,细究大人们的成长过程,可能也曾有着相同的际遇,在伤痕累累中长大。大人们内心的,使其不自觉复制了过往照顾者的行为模式,那是从小面对照顾者种种情绪压迫时的因应之道。
听着孩子的故事,我常觉得无能为力。我能做的,就只是陪伴孩子,帮助他们长出更多的力量,去对抗那些坏掉的大人施加在他们身上的一切;并且让孩子有所自觉,不再复制大人坏掉的行径,走上那些父母师长一再犯错的路。
在这段另类的关系中,孩子们体验到的是稳定的情感连结--被关怀、被尊重、被支持与被肯定,这将会使他们逐渐看到自己的价值与重要性,知道自己是值得被爱与被重视的,并且被允许用自己的姿态展翅高飞。
而我真正想做的是从孩子们的故事中,呈现出大人世界的荒腔走板—许多大人坏掉了,却用令人的爱强加在孩子身上。
同时,我也尽力去描绘,这些受伤的孩子们,内心其实有着强韧、勇敢与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他们是如此坚强地撑着,拼命地对抗来自大人世界的种种压力与苦痛,并努力让自己不成为下一个坏掉的大人。
我们都该向孩子学习。孩子是我的老师,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往往比我能带给他们的多上许多。我很庆幸自己走上了心理助人之路,在助人的过程中,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老师,可以和你聊一下吗?心理助人是用生命陪伴生命、用生命影响生命的过程,我们怎能不严肃地看待每一个前来求助的人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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