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背后的孤单

  

   从前有一个国王,长着一对驴耳朵,每次理发后就把理发师杀掉。到最后只有一个小学徒了,国王为了以后还有人给他理发,没有杀小学徒,但告诉他一旦泄露秘密,就把他杀掉。小学徒向国王发誓,一定要保守秘密。当小学徒忍耐了相当长的时间后,他觉得再忍下去实在是痛苦难当。可是,如果不遵守誓言的话,就有被杀头的危险。他觉得实在忍不住了。为了摆脱这一痛苦,他在地上挖了一个洞,然后对着地洞大声喊了好几遍“皇帝长的是驴耳朵”。第二年春天,满山长出的芦苇,被风一吹,声音都是“国王长着驴耳朵”。

  这个故事,再听一遍一定不觉得怎样,也许会想:有什么心事是必须有形表达的呢?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微妙,渐渐地就会发现有些心事是一定需要有诉求对象的,在心里默背上一百遍也抵不上诉诸某种形式地表达一遍。

  从生物学意义上讲,人是群居动物,所以整个世界越来越城市化,这是符合人类本性发展需要的。

  从心理学意义上讲,人都需要安全感,离群索居会让人感觉害怕。

  从社会学意义上讲,人害怕孤单,人需要沟通,有沟通才有理解,相互的理解有助于社会的安定。

  在谈论情感的话题时,人们常常感到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份温情与暖意,大都市尤为如此。

  物质文明拓展了人们的活动空间,拉近了人们的物理距离,在我们的生活方式因为物质条件而改变的时候,心理的距离却疏离了。

  对生活方式影响最大的是所谓“城市化”。如果你有过都市生活与乡村生活的经历,又或者把过往小城镇的生活与现在大都市的生活比较,你会有很强烈的对比。物质生活方式改变了我们的人际交往方式,也改变了我们的精神生活方式。

  城市化让“家”的感觉淡化了

  伴随着城市化的是规模广泛的频繁迁徙,而这种迁徙却影响着人们对“家”的感觉。或许这种感觉并不在我们的“上意识”里,而在“下意识”中。

  国人的乡土观念是很强的,迁徙或者是比迁徙更不稳定的所谓“漂”(不定居,到处寻找发展机遇),让很多人寻不到“家”的感觉。

  当周遭的一切让人觉得都陌生,都把握不了的时候,会感到势单力薄的“无助”,潜意识中首先出现的是强烈的“自保”。传媒常常报道一些“冷血情景”——警察独斗顽凶,学生勇抓窃贼,行乞者困病路边,路人却作“看客”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我想,“冷漠”与“麻木”除了在道德价值层面上的问题以外,是否有着心理层面的原因呢?我总觉得,如果在一个村庄,看见治保主任抓贼,一定会有人“伸脚拦贼”,谁家大爷摔倒路边,一定有人“出手相助”。

  这种不假思索的一呼百应、腾身而起为什么在大都市消失了呢?如果说是“大都市道德沦丧”,恐怕没有人会举手同意。我们说乡间总可以见到“民风淳朴”,民风淳朴背后是什么?我觉得有心理的因素,他们不会“陌生”、“无助”,他们“把握得了”,所以毫不犹疑,挺身而出,担当道义,救人危急。

  当周遭的一切让人觉得不属于自己,与自己无关的时候,就会产生“失责任心理”、“失人格表现”。记得最近听到一种分析,说大都市的市容混乱就是因为大都市的人群缺乏归属感。我觉得这样的分析不无道理,即使不是主要原因,也是重要原因。这个地方不是他的家园,只是一个追梦的地方、一个冒险的乐园、一个获取资源的地方。你一定会发觉现时很流行的口号——“xx是我家,卫生靠大家”、“xx是我家,治安靠大家”,这就是大都市对家园感觉的呼唤。不是说卖什么吆喝什么吗,我想,有时你可以反逻辑地推断,吆喝什么缺什么。

  城市化使“沟通”隔阂了

  都市充满了五光十色,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人们终日奔波,烦恼当然并不见得就少,自然需要倾诉与排解。亲人却或许还在应酬、朋友却也许远在天边,邻居?可能是另一个陌生的漂泊者。偌大的都市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茫茫人海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通讯工具让人们联系更为方便了,但是手里一大串的电话号码不是“同事加竞争对手”就是“商业伙伴加角逐劲敌”。

  我认识一个在商界打拼的朋友,住在一个高级会所。用他的话说,邻里间,说不清谁在全国有业务,谁把飞机当巴士坐,赶集也要出趟国。职场上,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你的死穴,同僚只可以饮酒唱歌。整天穿着躯壳,戴着面具去竞争。知道深浅的是谁?远在美国的中学同学!所以每逢有什么心事,只有拿着越洋电话,坐在优雅的落地灯前悄声倾谈。于是,安全放心,亲密无间。

  说到这,恐怕就可以理解电台的深宵热线之“热”见怪不怪了。人们为什么和素不相识的节目主持人倾心诉说?因为社会生活中的沟通出现了隔阂重重。

  为什么社会生活中的沟通出现了隔阂?我想,在物质生产水平不高的时候,人更多的是与自然抗争。体力密集型的生产,意味着人的密集,劳动总是群体化的。“千军万马”热热闹闹地工作,与人配合的是人,其中的人-人对话使人们在工作中有着足够的畅顺的情感交流。物质生产水平提高了,智力密集型的生产中,意味着技术的集约,劳动却成了个体化的独立活动过程,“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地工作,与人配合的是机器、设备,人-机对话使工作失去了原有的情感交流。与体力密集、自给自足型的生产相比,智力密集,社会化的生产形成了高度的反差,整个生产劳动过程更需要全社会的协调,而具体的劳动过程却越发个体化、独立化了。更为不同的是,前者会对人力表现出大量的需求,而后者表现出对人力的淘汰。于是乎,随着社会化联系的密切,人与人之间的竞争、节制关系渐趋强烈(说难听点,多了点“你死我活”的味道)。这无疑增加了人与人之间的防卫。因此,倾诉的对象不断失去,甚至越是联系密切,越难以推心置腹。这样一来,人们只有寻找素未谋面的人尽情倾诉,电台热线、网络聊天也就应运而红火。试想如果你在天桥逮住某个陌生人,猛向人家诉说你的高兴或者不幸,如果对方正常,他的回应大都可能是“这人有病”。我们真的“有病”吗?

  城市化“交往”改变了

  小时候,经济不发达,商业不繁荣,为解决不时之需,向邻屋陈家借两升米,问后院李家要半碗酱油是常有的事情。

  记得有一次在“小朋友”家串门,是傍晚太阳刚刚下山的时分,四下升腾起炒菜时的油烟味,刺激着我的味蕾。一向不爱吃包菜的我,闻到了“小朋友”奶奶炒包菜的香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口水就不争气地一个劲流起来,还不好意思直接问邻居奶奶要,虚情假意地推辞掉“小朋友”的盛情邀请。回家之后,看到自家刚刚出锅的小青菜,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食欲来。最终,告诉母亲自己想吃的是包菜。这可让母亲犯了愁,菜市场早就没了人。吞吞吐吐地“提醒”母亲:邻居家奶奶炒了包菜!母亲乐呵呵地走出院门,时候不大,一碗喷香的炒包菜就端了回家。记忆中,那晚的包菜是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珍馐。

  长大后,搬到了楼房里。几乎是一年之后,才知道对门住的也有一位老奶奶,却再也没有“串过门”,偶尔,从对面也会飘来诱人的饭香,可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央求母亲去端点回来了。

  人际来往互动的改变是否在一定意义上消减了互助、共享,或者是改变了互助、共享的方式呢?

  都市生活的人们在交往方式上有着更多微妙的改变。又比方说“拜年”也不兴了,电话、E-mail 、短信等方式正在取代“拜年”,甚至连孩子们的闲暇交往也彻底改变了,没有了“过家家”的角色扮演,没有了“捉迷藏”的巧智追逐,代之键盘敲击出来的《天涯》、《传奇世界》虚拟三维角色和出神入化的《反恐精英》国际团队群殴。

  舒适了,方便了,快捷了,新奇了,刺激了。但是,不亲切了,不温馨了,不真实了。情感体验失去了它很珍贵的东西——“亲历性”。作为儿女,你或许不止一次接听过你父母的同事、朋友的电话,但是你不会熟悉他们,你的生活世界的这些“世叔”、“世伯”、“伯母”、“阿姨”仿佛虚拟。作为夫妻,你或许不止一次接听过你配偶的同僚、工友的电话,但是你的生活世界却见不到这些“兄弟”、“姐妹”。作为父母,也只能在中秋的月下、除夕的佳肴前,听着孩子点播的《常回家看看》,徒生“图个团团圆圆”的情愫了。

  佳节来临,当我们不停地按动按键,把预设的信息发送给各位朋友,又接到无数朋友发来的雷同流行问候时,是不是觉得多少有些敷衍?

  城市化使“共鸣”匮乏了

  都市的人们享受着舒适的个人世界,有着独立的私人空间。但是,却让激情、共鸣慢慢变得匮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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