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健康 · 12/31/2021

痴心父母的孝顺儿女

    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这样

     “阿湄,这是我在电脑前忙了半夜做出来的,你还喜欢吗?”伟俊将一张漂亮的生日卡片推到我的面前。一只脑袋上顶着蝴蝶结的小兔正神气活现地站在扎着领带、翘着尾巴的黑牛身上,正是我俩的属相。确实很可爱,然而我忽然涌上一阵不耐:“所谓。”伟俊惊讶地看着我,一脸受伤的表情。他低头把卡片默默收好,没有讲一句话。

     我知道自己的无礼,然而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是我父母惟一没有反对的男孩。老妈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下个月18号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将老妈的话告诉我那帮狐群狗党时,她们一律将修得细细的弯眉挑得老高:“结——婚——有没有搞错?好老土,才25岁就要给自己缚上枷锁?”叶莺28岁,珠子29岁,她们仍然亭亭玉立于爱情的十字路口,从容不迫、志得意满地指挥着伊们的大批朝圣者。“都什么年代了,女人30才不过是娇嫩的花苞,40方是一枝怒放的花儿,50岁——见过宫雪花宫阿姨吗?我打包票,在21世纪,这样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珠子点上一支细长的雪茄,“所以,我们干吗不多乐个五年八载?”“被爱情冲昏头了吧?”叶莺用涂满绛紫蔻丹的纤指拈一片奇异果,绛紫丰唇轻轻吐出结论:“傻帽儿!”

    “阿湄,你不知道你爸妈从小多疼你!”姨婆每回来我家,都会坐在那把一成不变的老藤椅上一成不变地说:“吃牛奶要用天平称,屙了屎还要凑近了闻闻味道正不正,哎……”

    我当然知道了。小时候我老是闹病,妈妈为此哭出的眼泪差不多也可以冲倒长城了。每回放学,都有工作了一天的老爸寒风酷暑中伫立的身影。正因为如此,我的心事才格外沉重。考大学时爸妈嘴上说不急不急,大不了再读一年,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差不多能把我烤化。不让我念外地的大学就算了。因为成绩出色,毕业时有一个广州的外资公司答应要我,他们也不让去。现在我老老实实呆在他们身边了,他们又开始“强化内部管理”,为我规定了“晚10点前归家”诸如此类的“家规”。天,都什么年代了!虽然我一样地怀旧,穿改良过的中式衣,偶尔念起从前后花园里的琴棋书画。可是,我当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古董。有一天,阿朗请我去廖月轩喝茶,完了用摩托车载我回家。才只不过10时半吧,老爸像个门神似地站在门口,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瞪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我,和阿朗那在夜风中飘动的酒红长发。

    那一夜我家灯火通明,爸妈一左一右夹住我,非让我保证从此不跟那个“小痞子”来往。天晓得,阿朗是堂堂正正的一位画家,虽说目前尚未成气候,但他的年轻及对艺术的执着足以使他前程无量。但我老妈说:“画家?笑话!杰克·唐信也是画家,但他穷得连船票都是赌来的。幸好泰坦尼克号沉没了,不然露丝可被他骗惨了!”

    我妈连《泰坦尼克号》都看过,足以证明她品位不俗。事实上,她在其任教的大学里口碑甚好,学生们都为她“事业、家庭双丰收”的成功女性最高境界所折服。然而她真的快乐吗?“这都是为你好。”每次,她都是这样苦口婆心地开场,脸皱得像只包子:“父母能害孩子吗?你得承认,我们的人生经验比你多得多,你就听我们一次吧!”当我宣布与崇明恋爱的消息时,她也是这么说的:“那小子家在乡下,虽说现在读了硕士,但这种人家出来的孩子其实是最不稳定的一群。他们的内心深处一直是自卑的,所以一旦飞黄腾达,往往最先堕落。”我被老妈掘地三尺的深刻惊得目瞪口呆。经过一年零三个月的拉锯战,我累了,我输了。

    在珠子的生日Party上,我结识了来自澳洲的Bob。Bob是来中国读“神秘的中国历史”的,因为觉得太神秘,就留在这里寻找谜底,目前在一家英资公司做副总。三十大几的人了,湛蓝的目光还像孩子一样澄澈。那个晚上,我独自一人在墙角跟一瓶烈酒较劲,珠子人来疯似地跳到屋子中央的餐台上唱《人鬼情未了》。她的两位时任男友在明争暗斗地掷飞镖——谁赢了今晚谁将留下来。在一片混乱中,Bob走过来夺走我的酒杯:“整间屋子里就你这个角落是安静的。我不想你醉掉以后也像他们一样疯狂。”灯光下,他蓝色的眸子婴孩般专注而无辜地看着我,好像我生命中最初的家。

    “婴儿般的?”老妈的眼睛变得比Bob的还要蓝,“阿湄,别傻了,你所了解的还不及他的1%!别忘了,他曾经离过两次婚——你不想做日后他口中津津乐道的前妻之一吧?”老妈略嫌粗糙的紧紧掐进我的肉里。我很痛,但我无声。

    阿朗走了,崇明走了,还有蓝眼睛里满是忧伤的Bob。我23岁,依旧美丽。我悄悄打听了一间房子,在一个阴雨霏霏的晚秋搬了出去。我并没有打算离家出走,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当我工作了一天在我的小屋里听到收音机里传出我的名字时,我吃惊得差点跳起来——我的新任老板听到会怎么想?那是一则寻人启事。接下来,接到我电话的老妈一周十数次的“探班”终于惹恼了与我分租的室友:“My God,你妈以为你在上幼稚园大班吗?门都要给她敲散了!”

    刚刚吹熄了24支蜡烛,老妈忽然就紧张起来,左右央人为我介绍男友,仿佛我一下子成了趸不出去的劣质产品。“阿湄,你不懂得的,女孩子好容易老。”哦,天!

    一周后,我把伟俊领回家。高干出身,国家公务员,留着拘谨的分头,我的大学学兄。我很感激他肯帮我这个忙。现在,我终于可以打着他的旗号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伟俊是个好男孩,我很希望以后能够爱上他。

    无论什么年代,父母都爱自己的儿女

    要不说曹雪芹是中国最伟大的作家呢,只淡淡一句“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就把这个世上父子情分写绝了。阿湄是我们惟一的女儿,我们不疼她我们的心会疼啊!至今,我们还清楚地记得她在襁褓中的一颦一笑。脸上生了,痒坏了,老用手去抓,怕她长大了留疤,赶着给她缝了好几双布手套,还是不放心,我们轮流整夜地看着她,第二天还得上班。

    阿湄14岁以前是很乖的,16岁以后越来越任性,可她那些想法是对的也好啊。就像她考大学前那么忙累,暗地里还和一个小男生交往密切。要不是我们悄悄看了她的日记后及时给她施加压力,她肯定要走很多冤枉路。毕业时她说要去广州。其实,她有本事去美国我们也不反对,剩下我们老就老了,到时躺在床上有口饭吃就行了,关键是那家公司规模不够,经营状况也不是太好,到时候失了业怎么办?在这边明明可以找到稳妥的工作,何必去冒不必要的风险?我们那时候上山下乡吃苦受累,那叫赶上了没办法,可不能再让我们的孩子遭罪。

    阿湄从小心地单纯,搁不住别人几句好话心就软了。那回结交了一个长头发男人,染成不伦不类的红色,还自称画家。没见齐白石、范曾留长发呀,人家那才叫“画家”。还有那个什么Bob,他跟公司的合同只签了两年,到时候他走了阿湄怎么办?三十好几了还像个孩子,这么不稳定的人怎么会给阿湄一生的幸福?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情呀爱呀同居的,到头来往往除了身心俱伤一无所有。如果我们不知道我们可以不管,但可惜我们懂。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小女儿误入歧乡,不如杀了我们。

    阿湄的口头禅是“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这样”。可无论是什么年代,做父母的都无法不爱自己的儿女啊!你看桌上的花篮里,从玫瑰、扶郎、剑兰、菊花、富贵竹一直到,六七种花儿开得如云似霞。几天过去,先是艳红的玫瑰,其次是娇丽的扶郎,接下来是剑兰、富贵竹,代表长寿的菊花也渐渐谢了,只有那淡色的无香的康乃馨一直开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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