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情,原是苦海结良缘
在我6岁那年,父母相继辞世。去世前,病榻上的母亲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牵着姐姐的手,含泪对姐姐说:“文慧,文娟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她带大。”看着比我大8岁的姐姐很庄严地点了点头,她又艰难地转过头来看着我:“文娟,答应我,以后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母亲停止的那一刻,我和姐姐抱头痛哭。
为了母亲去世前的那一句承诺,相依为命的姐姐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地照料我。为了让我既休息好又不会迟到,她总是每天很早就起床,到很远的地方买回热馒头再叫醒我吃,而她自己则吃隔夜的剩饭,或者根本就饿着肚子不吃早餐。君山是姐姐两小猜的同学,我认识他是恢复高考那年的高考前夕。那天,我和姐姐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碰上一个清瘦的大男孩,他掏出一大摞复习资料要交给姐姐,姐姐矜持着不要。
“人家一片好心嘛,你干吗不接受呢?没准里面还藏着情书呢!”我嘻嘻哈哈地说着,跑上前去一把夺过男孩手中的资料转身就跑。
当年,姐姐和君山一同考上了北方的一所著名学府。4年后,姐姐留在了北京读研究生,而君山则随着特区的兴建毅然独自到南方闯天下。1984年春,他们在家乡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这些年君山一直艰难地承担着我的学习和生活费用。
1987年,平时成绩不错的我高考意外地落榜了,那些日子我非常消沉。为了减轻君山的经济负担(他也有年老父母和年幼的弟妹要抚养),经与姐姐协商后,我进了本市一家国营纺织厂当女工。然而就在我进厂报到后的第三天,得知这一消息的君山竟十万火急地从深圳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不顾连日奔波的赶到厂里,二话没说就把我拉出厂办了辞工手续,接着亲自联系学校把我送进了高考补习班,还在电话里狠狠地责备姐姐不该这样对待小妹。
此后,为了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安心学习,他还要求我定期写信汇报思想和学习情况……在他的鼓励和关心下,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考入了武汉某名牌大学。我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热络的书信联系。由此,我逐渐对他产生了一种依恋,一个星期不见他的信就如坐针毡。在信中,平素好像只能用于恋人间的“亲爱的”这个字眼,我用在他身上的时候竟是那样亲切自然。
大三那年暑假,我没回家。君山在赴京办事回海南的途中,顺道到学校来看我。差不多4年未见面了,我们彼此都很有些。整整三天,我带着他游黄鹤楼,逛狮子山,品“老通城”的佳酿……景不醉人人自醉,两人恍若隔世之后的再见,总有诉不完的衷肠、道不尽的心声,不知情的校友和行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他上火车的一刹那,我真有一种渴望抱住他的强烈冲动,但众目睽睽之下,我只是象征性地握了握他那双有力的大手,这就是我和他12年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直到列车已经走远,我独自惆怅,才惊异于他带走了我的一颗心,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悔不该,那样一个迷失的夜晚……
研究生毕业后,为了姐姐一家人的团聚,我自愿申请到海南一所高等学府教授生物学。在此之前,姐姐和君山在经过了长达10年的两地分居后终于团聚,但对和君山之间的感情已有了一些清醒认识的我,不敢面对君山和姐姐,还是打算到外面去租房住。但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君山、尤其是姐姐的强烈反对。无论怎么说,姐姐就是不同意我搬出去。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团聚在一起,倒也度过了许多温馨幸福的日子。
但随着姐姐升任报社记者部主任,工作忙而每日回家渐晚以后,我和君山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常常是两个人一起吃晚饭、看电视,也聊天。听他挥洒自如地侃侃而谈,再看他那矫健的身姿和偶尔也露出的忧郁眼神,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强烈地被他吸引,我害怕、却也期待着某种事情发生……这种情愫总折磨着我,常常令我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最终,理智使我在一个姐姐出差在外、君山也未归的周末下午,偷偷地将行李搬到了新租住的僻巷小屋。
姐姐回家发现我搬走后,立即发动同事朋友发疯般地四处寻找,当好不容易找到我租住的小屋时,不容分说拿起我的行李就往车上搬。
“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何苦要这样呢?我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以前条件艰苦时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条件好了,你却要离开……”姐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她的执拗让我不得不又搬回去住。
姐姐外出采访的时候很多,一连几天不回来是常事。在我和君山长期的单独默契相处中,一些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那是一个格外闷热的夏夜,没有一丝风。君山带着我出席一个应酬酒会,两个人酒都喝得挺多,互相搀扶着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我独自进了卧室,躺了好久,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起身想到阳台上去吹吹风。路过客厅的时候,见里面一明一暗闪着火星,细看是君山一个人闷在沙发上抽烟。原来他也一直没睡!
“我真的好想你……怎么也睡不着。”我说。
“我也是。”君山说。
两颗相印已久的心,在这漆黑的夜空,在这醉意朦胧的晚上,终于释放出了隐忍很久的激情,没有任何铺垫,两个人就紧紧地相拥着翻滚在地毯上……
此后好几天,我们都不敢正视彼此的双眼,互相躲避着不见面,整幢屋子里充斥着令人的死一般的沉寂,一连好几个晚上君山都借口加班睡在办公室里。直到姐姐回来,在她的努力营造下,这个家才有了些生气和笑声。可很快,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了家里异样的气氛,继而又发现了我们背着她偷欢的蛛丝马迹。表面上,姐姐在家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笑逐颜开,但我从无意间发现她独自在洗手间里压抑的哭声以及她的秘密日记里,我能体味到她锥心的痛楚。知悉那件事已经发生后,一夜之间,一直保养得很好的姐姐明显地苍老了许多,才30多岁的她头上竟平添了几丝……
此后,为了避开这种伤心的局面,姐姐更频繁更长久地出差,甚至一出去几个月乃至半年不回家。我从偷看到的她的日记和诊断书中知道,君山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孩子,而姐姐却由于发育的问题,不但不能生育,而且连过性生活都有困难,为此她深感对不起君山,但又不愿让君山离开她,生活由此出现裂痕……尽管两个人仍深爱着对方。有好几次,我都真想为他们怀上一个孩子,可一想到姐姐将为此而承受的无边的痛苦,我又觉得这是多么的荒唐和无耻。
在姐姐不在家的日子里,每当我和君山单独相处,在漆黑的夜里,我们都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可本能却总是使我们身不由己地去彻底放纵自己……
在性情困境中呐喊
在这种畸形苦恋中挣扎了4年,转眼间我已成为众人眼中的大龄青年。为了我和姐姐一家人的幸福,我决定尽快找个男朋友结婚成家。通过姐姐、君山及朋友同事的热心介绍,我接触过不少的男人,可见一个就PASS掉一个,一直无人能够代替君山在我心中的位置。
经过几番痛苦折磨,我渐渐关闭了爱的闸门,转而将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由于表现出色,我被破格提升为副教授,并分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我终于挣脱了姐姐的呵护并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但每次只要一见到君山,我就有拥抱他的冲动;只要是单独相处,我们就会忘记世俗的压力和廉耻,一切都会不可遏制地发生;而每次激情过后我们都会陷入一种良心备受谴责的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
为了走出这个困境,近几年来我先后辗转北京、武汉、广州,试图远离君山,但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离开他的念头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也只爱着君山一个人,亲情和爱情的呼唤使我还是回到海口他们身边。每次见到君山,他都告诉我他不可能同姐姐离婚,那相濡以沫近20年的深情无法割舍,他也无数次劝我离开他,找个好男人嫁掉,可我知道我做不到;劝姐姐离婚,那更不可能,因为姐姐也视君山为她的终生幸福啊,何况他们已到不惑之年,更需要一份稳定的感情相伴后半生。他们两个都是我生命中挚爱的人,我绝不忍心伤害姐姐那颗本已伤痕累累的心……
一转眼,我已经32岁了,我知道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性与情已经脱离常轨,可我就是走不出君山的关爱与阴影,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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