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者】忆磊
没有和怨恨,只有深情和祝福。牛仔裤、条纹T恤,忆磊看起来帅气而不张扬,精神而又干练。他不像有些来口述的人那样显得局促,而是镇定地坐下,从容地微笑,自然地开头。那段已经过去两年的往事,忆磊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飞机上初识
促使我打通你电话的,是因为19封电子邮件。
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对,我的不辞而别是为了让她幸福。但去年一个朋友听了我的故事后,对我说:“其实你的离开是一种不负责任,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她也许很想和你一起分担,心甘情愿地和你一起扛这笔债。说不定你俩的结局不会是这样,你们会过得非常好。”直到今年3月我看到那些邮件的时候,我才相信确实像朋友说的那样,爱,就是两个人一起承担。
我和她的相识很偶然,一切巧合得仿佛命中注定。
那年我结束了在澳大利亚的进修回国。如果不是为了顺道去见见老同学老朋友,我没有选择从上海转青岛,而是在北京下飞机;如果不是到了北京,青岛那边临时有事需要我立刻回去,我又匆匆买了回青岛的机票;如果不是飞机上只剩头等舱的空位;如果不是……也许,也就没有了我们之后的故事。
那天飞机上,她坐在我的旁边。刚开始大家都比较矜持,谁也没说话。我只知道旁边坐了个漂亮女孩,挺有味道的。后来记不得我跟空姐聊什么了,她插了一句话,我听出来她的青岛口音,就随口问她:“你是青岛人啊。”她很惊讶地看看我,点头说:“是。”我逗她玩地说:“我也是青岛人,半个青岛人。”她疑惑地看着我。我解释道:“我在青岛工作好长时间了。”她又问:“那你会说青岛话吗?”我用青岛口音说了句:“会呀。”
就这样我们聊了起来。又是很巧的,一聊才知道,我们竟然是竞争了多年的对手。我们各自所在的两家公司都是做出口贸易的,而我和她所在的两个部门也是相对应的竞争关系。但奇怪的是,那天我们聊得非常愉快,原本就短暂的45分钟旅程转眼就过去了。
生活中相爱
下了飞机,因为没跟公司说回来的具体时间,我们公司没有派车来接我。于是她热情地提议让我搭他们公司的车回市区。从飞机场回市区的路上我们聊天的话题就更广泛了,她大学是中文专业,而我是新闻专业。我问她:“你平时是不是很喜欢写东西啊。”她说是啊,然后就告诉了我一个“榕树下”的地址。
那天分手后我们一直没联系。有天晚上,感觉很无聊,泡在网上,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网址,进去后就看到了她写的文章。她的文字很美,简简单单,却能拨动人的心弦。
后来我也申请了一个网名,在她的文章后面加我的评论。再后来她写了一篇文章,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他的评论如刀一样犀利,好像能窥视到我的内心……”
看到这段话时,我的心里就有些不对劲了,其实男人对这事也挺敏感的。然后我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吃饭。她说:“咱俩想一块儿去了。这么长时间没跟我联系,我正想找你,在你那儿取取经呢。”我知道,这是托词,她是为了让我有个台阶。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处处为他人着想。
就这样,一顿很简单的饭,我们吃了4个多小时。“你做我男朋友”,“你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话谁都没说,但感觉已经有了。其实从北京回到青岛20多天,两个人都在想对方,突然间有这么个机会彼此都很珍惜。那天晚上吃过饭后我们俩又一起去了海边,一直聊到凌晨四五点,天空泛白。
我们俩住得很近,相距也就一站路,之后我经常晚上去找她,她有时也会来找我。但我们一直保持一种很纯洁的关系,发乎情止于礼。
事业上支持
交往两个月后我辞了工作,自己开了家公司。她非常支持。在工商局申办执照时我遇到一些问题,想借用她的身份证,一说她就同意了,还拿出了几万元钱入股。
什么都有个起步的时候,刚开始生意不好做。这是我第一次创业,考虑的事情相对简单些。第一个月,遇到了许多问题,我精神压力特别大,等到第二个月快过完时我已经快受不了了。每天只要我开门就有费用,电费、房租、员工的工资,没挣到钱,还不断地往里面投钱,真的很紧张。
那段日子她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花她的钱花了两个半月,每个月她给我6000元钱帮助公司周转。她把他们公司的项目交给我做,尽管很小很小,刚刚能果腹,也就不赚什么钱,但我知道她已经很尽力了,那些项目他们公司本身就有部门能做,原本是不可能交给其他公司的。我很感动也很感激。
快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项目,公司开始盈利。到第七个月时银行的账面上静静地躺着100万元,是我自己的,我人生第一个100万元。那时候我就有点认不清了,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还是太年轻,那时我才25岁。
人变得越来越浮躁,不安分,开始流连于各种声色犬马的场所,今天去喝酒,明天去唱歌,不过我只是玩,逢场作戏都不做。我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我这个人脑子有限,我想我的家,想我的工作,想我的生活,我没有时间把精力过多地投入到一些不该投入的地方,比如说养个情人什么的,我没有那个精力。”她也很放心,但越是这样,我的精神压力越大,我想把公司发展得更好,有一段时间我都睡不好,。
有一天晚上她给我发了条短信,这个信息发得很隐晦,那时我们俩在一起将近一年了。我看到这个信息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是这样写的: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知道你的压力非常大,但是你能不能别去酒吧那样的地方释放自己,酒它解决不了问题,你释放压力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出去找小姐都行。她的原话就是这样子,她不好意思说,我去你那儿。我清楚那时候她说这样的话就已经鼓足了勇气。我非常感动。
一周后我还是过不来劲,有天晚上她没走。那天我们差点就没能克制住。我是天蝎座的,觉得有些东西很神圣,得天时地利人和吧,这是我的感觉。所以直到我离开青岛,我们整整在一起三年,我都敢说一句话“我们俩是清白的”。这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到后来我们真就有点柏拉图了,纯精神的。
她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那篇文章的题目叫做《爱的记叙文》:夜已经深了,他还没有睡觉,我也静静地躺在旁边,盯着天花板。我轻轻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没睡,但他没应,我知道,他是怕我睡不好。为了我明天能上班,他故意装作已经睡着了。看完之后,说心里话,很感动。${FDPageBreak}
挫折后离开
2006年12月31日,那天对我来说,是个。公司不行了,因为某些原因,我不想多说,我之前挣的钱、借的钱400多万元全打了水漂。
2007年4月22日,我回了郑州,其间的3个多月,她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我努力了,想了很多办法,但已经无力挽回。在青岛的一个咖啡店,我对她说,最坏的打算,就是我去给别人打工,或者回老家郑州。其实我是在给她一种暗示,我要离开了。她说:“我会很失望,会看不起你。你不是这样的,你在我心目中很有魄力。”
但最终我还是让她失望了,我选择了离开,带着沉重的债务离开,我不想拖累她,她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那段时间我没跟她说,悄悄地把公司里的东西能转让的转让,能卖的卖,还了一部分债。到现在我还欠别人20多万元。
回郑州的前夜,我想去找她,但我没去,我给她发了条短信:“人生有很多东西都是不可挽回的,你我都不是神仙。有些事想做,但力不从心。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忘,那就是情。我很感激这么长时间你对我的照顾。”发完之后我就关机了。那晚我在酒吧里醉了一夜。
走的时候我谁都没说,只跟几个债主打了电话,让他们放心,我即使离开也一定会还他们的钱。回到郑州,我换了手机号,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那些债主,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守信。
我的不辞而别让她很伤心,我听朋友说她发疯般地找我,把我原先那些朋友找了个遍,见人就问我去哪儿了。知道我情况的那些人,我都提前叮嘱过他们不要告诉她。他们也真的都守口如瓶。她往我家也打了好几个电话,爸妈说她很焦急,听得出她很伤心。但我还是硬起心肠跟爸妈交代,无论如何不能告诉她。后来我把我家的电话也换了。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我已经拖累她够多了,我不能再让她和我一起背负这笔债,坚决不能。
但说真的,放下这段情我也舍不得。她的手机号我一直记在心里。睡不着时就拿起手机,把她的手机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上去,然后再一个一个地删掉,一遍又一遍,我的心也一遍又一遍地痛。我很想跟她联系。一次酒醉了,号码都输了,拨出键也按了,仅1秒我又挂了电话。我心里清楚,只要这个电话打出去,只要她知道我在哪儿,她肯定会抛下一切来找我。
遗憾中祝福
去年年底,青岛一个朋友跟我联系,告诉我她结婚了,跟边的人。当时我第一反应是:“你没跟她说我在哪儿吧。”朋友说没有。我这才安心,随即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但之后就是欣慰,就是为她高兴。我知道了,她有了好的归宿,我放心了,我的舍弃是值得的。海那边的人我认识,比她大三四岁,事业有成,常常无私地帮助她。那个男人对她的好,我做不出来,就像一个父亲对女儿一样。
今年3月,有天晚上天很冷,在家窝着,没事干,我突然想起自己有好几个邮箱,就挨个打开看。人有时候就这样,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往回忆里钻。然后我就打开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新浪邮箱,19封邮件文章来源于互联网,如有版权问题,请联系客服删除处理。
心理专家: 我对自己讨厌至极。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虚伪里。如今,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虚伪,可是多年来“虚伪”仿佛成了习惯,我竟没有能力甩掉这可恶的“习惯”。 从我上学的第一天起,父亲就对我下令:“将来一定要考上大学!”可我并没有聪颖的天赋,加之又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