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爱了吗?还记得吗?
第二天傍晚我正在疯狂干活时有人按门铃,安波右手拎着一袋饭盒,左手捧着一大束百合来了。他说,知道你没空吃饭,就买了外卖,我再做个汤,晚餐就OK了。来,把花插上啊。我急急地去插花,此中碰翻了一个杯子,把水灌满了还不自知。
过两分钟我让自己镇静下来继续做设计稿的后期,毕竟我也是忍得住情的32岁的女人了,不允许自己有太多滥情的联想,少年时代的好感能穿透生活吗?联想从来不是生活的真相。
等安波在我身后站了几分钟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忘了时间,我忙要起身说,对不起,我忘了,忙昏头了。身后的男人用手按了按我的肩头温和地说,没关系,林媛,你做的东西果然不错啊。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心里抖了一下。我想他的手在肩头多留一会,想把脸靠在他的手掌里。不能想了。我果断站起来,用很轻松的语调说,吃饭吧。对一个27岁的男人动心是我从未想过的事。
坐在桌边吃饭,安波说,今天的菜很清淡的,昨天看你额头上有个小痘痘,估计你是熬夜熬得上火了……
在没见过你的14年中我恋爱过四次,比你多吧,所以我的心理年龄比你成熟呢……
我一直记得你,记得你的笑和像矢车菊花瓣一样蓝的海……
安波说,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不一定非是等一朵玫瑰花吧,反正男人不是。生活很宽的
林媛,你做得很明白,想得不明白。安波说,这个鸡蛋汤是我的拿手菜,你知道怎么让蛋花不全漂在面儿上吗?秘诀是在放蛋液前放水淀粉。我给你盛一碗……
我记得最后我默默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轻贴在他的耳旁,说,抱抱我。安波站起来回转身,我突然一阵,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安波问我,还记得我吗?我说,你是安波,是安宁的弟弟,从洛杉矶来。其他的,让我想想。
其实我都记得。
童年和安宁在胡同里追着杨花玩,那是天空瓦蓝瓦蓝的春天。到安宁家等她,1岁的安波要我讲故事。中学时安宁红着脸说阿科给他递纸条说喜欢她,我在那天夜里偷偷哭了。我记得安波对我说他一直记得像矢车菊花瓣一样蓝的海,一直记得我。于是去丹麦去朋友的庭院花园到处去找矢车菊。记得他的温暖怀抱和拿手的鸡蛋汤。记得在昏厥前他着急的声音:林媛,我在这里,林媛。媛。
我记得我32岁生命中那些美好的部分,不好的已经不在意,这恐怕是最主动最好的失忆症了。看着安波,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他我记得爱情刚要开始。一个比我小5岁的热爱探险的男人应该对人生还有很多探险的梦想,我能否承受那些等待和寂寞?我会再爱上别的男人吗?虽然我已32岁,对人生了解并不多,也并不了解爱情的许多方面。生命如此开阔,我该细细体味吧。我的设计该有点新鲜的元素了,我的房间应该从金属灰的主调换个明亮的颜色了……
安波问,还记得以前吗?记得起我吗?我闭上眼睛,决定给自己两分钟时间考虑。我会怎样说,我在想,他也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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