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位法国社会学家的定义:“大城市就是陌生人可能在此相遇的居民聚集地,个人常孤独地行走于人群中”。城市生活瞬息万变,熙来攘往,生存于这一环境中的人们每天都会遇见陌生人,如售货的营业员、就诊的医生、求助的警察、同车的旅客,等等,一次性不期然而至的相遇者数不胜数,远离陌生人,不跟陌生人说话,纯属“套中人”的可笑且可悲的行径,这种逃避使得都市生活呈现出片段的、短促的、易逝的景象,结果引发现代人心理的紧张感。
这种心理的紧张感远不止与陌路相逢的陌生人,还潜滋暗长地旁及毗邻而居的邻里、相处甚密的同事,甚至是“同桌的你”。邻里之间“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隔了一堵墙;同事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人心隔肚皮”,筑了一道篱笆;同学之间更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无形中划上了一条“三八线”。社交乏力,似乎成为当下一种颇为普遍的社会现象。
从历史的眼光看,谦虚、内敛和不张扬,这些人格特征是中国传统文化所崇尚的社交规范,如孔孟谆谆告诫人们“巧言令色,鲜矣仁”、“祸从口出”,要求“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就近百年而言,我国社会的人际交往方式也随着社会变迁而有些变化:从传统中国重亲情、崇礼制的交往,转为“单位人时代”的“同志关系”,继而转为阶级斗争年代的追求革命、主张造反的“阶级关系”,再转为目前“陌生人社会”更趋复杂、更多手段、更富“工具理性”的人际交往。虽说网络的惊人发展,在虚拟的世界里,陌生人之间的交往超越空间,拉近距离,不仅无障碍,而且可以在不谋面的情形下作“心灵的沟通”。然而,虚拟的网络空间毕竟无法替代实际的人际交往,越来越多的人们沉溺于网络交流却疏于现实生活中的人际交往,这本身又给“社交乏力”的社会“雪上加霜”。
美国有一个名称甚为冷僻的社团,叫“社交焦虑协会”。它经过多年的调查后称:全球约有7%的人患有社交焦虑障碍症,平均每100人中有13人在一生中有发病机会。这是一种对任何社交或公开场合感到恐惧或忧虑的精神状态。我国情形如何?一个保守且被媒体广泛采信的数字是:每10人中约有一人或多或少有社交焦虑方面的困扰,作为当今世界继抑郁和酗酒之后排行第三的精神健康问题,社交焦虑的影响面和危害性决绝不可小觑。尤其是青少年层面,人际交往能力明显不足。据日前《工人日报》公布的我国“青少年健康人格工程2010年度调研报告”显示:各年龄段青少年在人际交往方面均不同程度地存在问题,其中高中阶段更为突出,55.5的高中生不愿与父母以外的其他人交往或交往时存有恐惧或忧虑的现象。借用法国著名学者阿尔卡*雅卡尔的话:“教育的系统最后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教每个孩子如何与他者交往以便自我建构,意味着向他者开放。”我国孩子存在人际交往的问题,与这个教育的“最后目标”相距远矣!
几乎不用夸饰,在一个人际关系紧张导致社交乏力、信任缺位的社会,一切利益和善意,甚至一文不值的微笑,都会在封闭体系中“流通”,而一旦跳出“熟人圈子”之外,所有的冷漠、争斗便不可避免。这也许就是外国人常在中国人脸上读出寒意的缘由罢。笔者近读《中国新闻周刊》,有一篇介绍美国“公交绅士俱乐部”的文章,煞有情趣——事情发生在波士顿西郊的康科德(Concord)车站上。康科德是美国的历史名镇,梭罗笔下的瓦尔登湖就在康科德。该镇离波士顿约30公里,由一条铁路连接。每天8:09那班次,总有固定的那么一些候车者锁定在第一节车厢。大家天天一起在同一个地点候车,又在同一个车厢度过45分钟的旅程,他们从互相点头示意到微笑相视,到略为寒暄,到畅怀聊天,最终成了朋友、莫逆之交。车厢自然形成了一个公交上的“绅士俱乐部”。这些人都声称,大家是在车厢里随意交友,并没有根据彼此的身份背景进行选择。对此,美国有社会学家分析说,这种友谊是典型的“生态位关系”(nicherelationship,或称利基关系)。这些素不相识者在相似的社会“生态位”中,面临诸多的共同问题,容易对彼此的人生经验发生兴趣,交往就有了一个契合点。
前不久,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首部《社会心态蓝皮书》认为,当代中国人生活形态变化的背后有着强大的生活动力,9个方面依强度渐次排列,其四为“追求人际优势”。有了宽松、互信的人际交往,那么,当代中国人就有了健康的精神状态,当代中国离和谐社会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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