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读者想像的那些皇皇巨著不同,这本德国人写的《心理学史》(中文版由学林出版社出版)不过是本薄薄的小册子,但这丝毫不会减损它的价值———它本就是专家型作者为非专业读者或初入门径者而作的普及型作品。
专家写普及型作品,恰似莎翁教人初识abc、孔夫子教描红,总难免给人大头戴小帽的滞涩之感。尤其当作者赫尔穆特·e·吕克是以严谨著称的德国人,这种预设的感觉尤甚。但翻阅全书,却滞涩全无。德国人虽然擅长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干起抽丝剥茧的活来也毫不逊色。赫尔穆特在有限的篇幅里将19世纪以来各种心理学流派的代表人物、主要观点、发展现状、成就、缺陷等,都介绍得清晰明了。流派与学派分章单列,实证主义、朴素经验主义、民族心理学等自成体系,莱比锡学派、符兹堡学派等则交错承继。这种做法在学科史著作里虽并不多见,益处却显而易见。19世纪以后的心理学史是最复杂的思想史之一,学派、流派同时并存却此起彼伏,导师和学生改换门庭时有可见,单纯按照时间顺序介绍,就像一团乱麻,处处枝蔓,却扯不出头绪。流派与学派分开介绍,错开了时间上的纠缠,即使是毫无心理学基础之人,也能很快弄清各流派的相互关系。
更令读者感兴趣的是,各种学派的牵连与摒弃、继承与背叛、抨击与赞许,中国旧家庭式的恩怨情仇在这短短200年的心理学历史里上演了全套戏码。作者尽可能地使用了第一手的材料和数字统计,正襟危坐地将那些颇似秘史的历史娓娓道来。比如冯特在大肆抨击符兹堡学派时,并没有选择向自己的学生屈尔佩开火,而是技术性地将怒火烧向了屈尔佩的合作者。作者列举了冯特写给屈尔佩信件的部分原文:“我也很遗憾在您的信中看到,您对追问法如此认同。刚才我还认为马尔比是这种卑鄙方式的始作俑者。”冯特还假惺惺地表示“尽管观点各异,旧时友谊长存”,却同时有证据表明:冯特就是希望他的敌人(连同整个符兹堡学派)已经永远消失。类似的状况也发生在弗洛伊德和阿德勒身上。
虽然是心理学史,但作者却并不纠结于历史本身,在概略性文字之外,作者更关注那些隐没在汗牛充栋的史学材料之外的隐秘的细节。为什么弗洛伊德在生前阻止任何一种弗洛伊德传记的出版,并多次销毁历史材料?维特海默自述是在法兰克福下车之后买了玩具频闪仪,才引发了格式塔心理学的实验研究,那为什么他偏偏就在法兰克福下车?所有这些问题,作者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足以让读者深思:传统心理学史书里那些确定无疑的真相是如此经不起推敲。还有部分的细节颇具娱乐性,年轻的冯特连上6小时课和频繁发表著作的原因,是因为要拿听课费和稿费,而他与家庭教师同居一室,也绝不是他是同性恋的铁证;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大量吸收了其学生的观点,却在著作中丝毫没有提及。作者选择材料的视角和叙述方式,仿佛正剧中加入些微的喜剧元素,大幅提升了阅读的期待与快感。
全书最具价值的部分是书后附录的参考书目和人名索引,虽然看似枯燥乏味,但它们为本书扩充成专业教科书提供了自主选择的可能性。心理学专业的读者可以按图索骥,了解学科的最前沿,而普通读者则可浅尝其意。也因为其特殊的功能性,本书在德国许多大学被选为标准读物。
(责任编辑:zx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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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北京一位心理咨询师经过近两年的调查后公布了一项结果:1年前,平均每位女性一天中仅仅会经历7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而现在一天中,平均每位女性经历的烦心事比1年前多出近4倍。这一数据与美国心理学家保罗・斯托尔兹公布的“女性平均一天要经历23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