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晚上,我和肖飞正在后面的院子里,两个孩子去奶奶家了,我们把前面的灯都关了,装成没人在家的样子。没想到,10点多时,老公突然回来了。房里的灯一亮,我们吓了一跳,肖飞跳起来把我拉进后院葡萄架的后面。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连呼吸都不敢有。我清醒过来时,很后悔——要是不躲起来,还好点,把老公安顿好了,就可以让肖飞溜走,这样两人都躲着,就只有被发现的一条路了。幸亏老公可能是回来拿钱,喊了我几声,见我没有回答,就关门走了。
肖飞的脸都吓白了,又提起私奔的事。他说,如果现在还不走,事情败露,我老公非把他杀了不可。我心里也很慌张,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我老公是个很暴躁的人,结婚前,还因为打架伤人关起来过,在我们那一带,他和他的几个兄弟谁都不敢惹,也没人敢跟他们抢生意。所以,我答应了肖飞,做些准备,8月份就一起去广州。可是,我心里越想越乱,以前,我看到我那两个成天像脏猴子一样的儿子头就疼,这几天,又有些舍不得他们了。我知道,我这一走,是永远回不了这个家的了,说不定,还会给我的家人还有肖飞的家人惹麻烦——我老公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可是,如果不走,我和肖飞就永远不能在一起,想起这个,我更不能忍受。
他长得不像其他亲戚那样凶
我知道你们会看不起我,因为我是个不道德的女人。我背叛老公,跟别的男人好,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我老公表叔的儿子。
其实我也试图阻止过这段感情。
三年前,肖飞跟他爸爸来我们家落脚,看到他我就愣住了。老公家里的人,包括他表叔都是五大三粗,一副凶相的男人。可是肖飞却不一样,低眉顺眼,皮肤也白白的,还戴副眼镜。看得出,表叔并不喜欢这个儿子,老是用讽刺地口气说他是“秀才”。晚上吃饭时,老公跟表叔喝白酒,喝了几杯后,表叔就用筷子指着这个儿子说,他只会烧我的钱,不晓得是哪里钻出来的,连酒都不敢喝,一副孬种像!我听着有点心疼,再看肖飞,他只是闷头吃饭,没什么表情。当时我的儿子一个两岁,一个三岁,就往他身上蹭,又是掐又是拧,他也不作声。
我看着不忍心,就借着要他端菜的机会,把他喊进厨房,弄了几块好鸡肉放在他的碗里,他轻声说,谢谢嫂子。
他在武汉呆了五天,就跟他爸爸南下打工了。那几天,他像个女孩一样,呆在家里,帮我做家务活,跟我聊天。他告诉我,他是家里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小的,比较得妈妈的宠爱,他爸初中毕业就要他辍学,他不肯,读了高中又没考上大学,所以他爸一向不喜欢他。
他走时我有点舍不得,又有点如释重负。他在家里时,我一颗心老往他身上拐,跟他说话时,恨不得谁都不出现,不打扰我们。要是时间久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那时我27岁,他19岁。
他成了老公的生意帮手
今年3月,老公告诉我,肖飞要到武汉来打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肖飞在广州打工时被一个女孩骗了,那女孩跟他谈朋友,说是自己的父亲得了癌症,肖飞不但把自己几年的积蓄都给她了,还偷了表叔的几千块钱。结果那女孩一去无音讯,表叔知道这事气得把肖飞打个半死,肖飞自己也灰心丧气,好几天不吃饭不喝水,摆出自杀的架式。表叔还是有些担心,打发他回老家。老公听说这事后,想到他现在做生意要帮手,就要肖飞到武汉来。
我怕自己会胡思乱想,要老公给肖飞重新安排住的地方,不要让他住在家里。理由就是他做生意,总在外面应酬,陌生男人住在家里不方便。谁知老公一点也不理解我的苦心,还破口大骂,说我不赚钱还想指使他,生怕家里多了个人要多做事,是个只知道吃现成的懒婆娘,还敢嫌弃他的亲戚……他就是那种不讲道理的男人,我没办法跟他讲道理。
见到肖飞时,我心都要碎了。他瘦得只剩把骨头,灰白的脸,无精打采地。看到我低低叫了声嫂子。看到他后,我突然有些庆幸:幸亏老公没同意让他搬出去住,他这么瘦,住在外边,肯定饥一顿饱一顿的,还不知什么时候恢复原气呢。
刚开始,老公只是带着他出去收帐,毕竟他读了高中,那些出出进进的帐,他算得很利索。完了后,他就把钱带回了,老公留在那里跟人吃饭。
单独跟肖飞在一起时,我总安慰他。看得出他很信任我,什么都告诉我。有天我问他跟那个女孩上过床没有,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小声说,他把钱给那女孩的晚上,那女孩主动提出跟他上床,他没同意。我问他为什么,他想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就是觉得不太好。
他问我怎么会嫁给老公的,我说这门亲事是我家里人做的主。他点点头,恍然大悟般哦了声。我问他怎么意思,问了好几遍,他说吱吱唔唔地说,因为他觉得我和老公不太一样。
劳累了一天,安顿孩子睡觉后,能和他说上几句话,我心里很满足。我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他要带我私奔到外地
5月底,老公的大哥低价盘了一批五金杂货,租了个房子堆放,要肖飞过去照看。
他去了才一天,我就失魂落魄的,水烧开了都不知道,把铝壶都烧坏了。天色越晚,我就越按捺不住,看什么都不顺眼。两个孩子又调皮捣蛋,我一人打了一顿,把他们早早送上床。坐着看电视,也看不进去,想去找肖飞,又没什么理由。
熬了一夜,我失眠了,第二天头很晕,强撑着起来忙家务。半上午时,肖飞却出现在我面前,说那边有蚊子,问我要点蚊香。我连忙找了给他,他拿了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恨不得追上去。
那天,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下走来走去,感觉自己像发烧一样地控制不了了。晚上,我一咬牙,把孩子送到婆家,说是娘家有点事。就去找肖飞。
看到他时,他正一个人坐在屋檐的灯下,愣愣地看着远方,也不知想些什么,我已经走进他的视线了,他也没有发现。我拍拍他的肩,他才反应过来,惊喜得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我们就从这天起开始好上了。
肖飞说我们这种关系一旦被发现,两人都死定了,他有朋友在广州的鞋厂打工,还是车间主任,只要我愿意,他就带我一起走。他一向不跟家里人说朋友间的事,也不会有人找到他朋友那里去,要不是我一直犹豫不决,我们现在也许就已经在广州了。
我住的地方,有很多女人都是不做事呆在家里的,每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头。我和肖飞的事,迟早也会被她们看出来,到时,老公会怎么对我,我自己都不敢想。我是不是应该早点跟他私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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