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下,西方主要工业国家接连遭遇打击,难以走出阴霾。喜马拉雅山脉地区小国不丹指出,由此可见,盲目追求经济发展存在局限性,重要的是要提高一个国家居民的“幸福指数”。
不丹已舍弃传统的国民生产总值(GNP),改用“国民幸福总值”(GNH)衡量本国的发展是否均衡,环境保护、文化遗产以及政府管理政策是否得当。为证明这种做法的合理性,不丹制订了一套“幸福衡量体系”。
“国民幸福总值”
上世纪70年代,当时的不丹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提出了“国民幸福总值”。他认为,政府施政应该关注幸福,应以实现幸福为目标。
去年,“国民幸福总值”正式写入不丹宪法。在这种执政理念指导下,一切政府措施,从农业到运输业,再到外贸,实施效果都应当按照所带来的“幸福度”来衡量,而非经济收益。
不丹信息和通讯大臣莱基·多尔吉认为,在不丹,如何让国民更加幸福不是“嘴上说说的事”,而是已经纳入政治体制,未来整个世界都可能会需要“国民幸福总值”。
荷兰鹿特丹伊拉斯漠大学教授吕特·费恩霍芬主持的“世界幸福数据库”最新排名中,识字人口不足半数、全国90%左右为农村人口的不丹,在幸福排名中却位列第八,而一些国力富足的发达国家排名却不理想。
针对目前全球范围内的金融危机,不丹总理吉格梅·廷莱认为,这场金融危机的原因是“贪欲,人类无法满足的贪欲”。“我们需要改变,”他说,“我们要考虑‘国民幸福总值’。”
多尔吉说:“我们看到,盲目追求经济发展宣告无效。工业国家已经承认,(盲目追求)国民生产总值不可靠。”{page}
设定具体方案
作为一个人口不到70万的小国,不丹有着“船小好调头”的优势,但“国民幸福总值”是否也适合世界上其他国家呢?对此,不丹政府说,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认识到了“国民幸福总值”的价值,不丹将会公布一套复杂的幸福指数评判标准,接受主要大国的考量。
多尔吉说,不丹拥有一个较复杂的“幸福衡量体系”,其中包括4个支柱、9个领域和72项幸福指标。
具体而言,4个支柱为经济、文化、环境和良好的管辖。9个领域为心理健康、生态、卫生、教育、文化、生活水准、时间利用、社区多样性和良好的管辖,其中每一项都在整个“国民幸福总值”中占有一定份额。
在9个领域之下,还有72项幸福指标,作为评判某个领域情况好坏的标准。例如,在心理健康领域中,评判指标包括宗教祈祷和冥想的频率;感到自私、嫉妒、冷静、同情、慷慨和受挫等精神状态的频率,以及是否有过自杀冲动。
多尔吉说:“我们甚至把一天的时间分解开来:一个人每天有多少时间和家人呆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有多长等等。”
不丹“国民幸福总值”委员会负责人卡尔马·什蒂姆说,政府每两年在全国范围内发放调查问卷,评估72个幸福指标。什蒂姆坐在办公室里接受采访时正值下班时间,他说,忙碌了一天,现在感觉很幸福。
保住本国文化
不丹是内陆小国,位于印度和中国之间,国土面积为4。6万余平方公里。不丹仅有一个飞机场和两架商用飞机。如果驱车从不丹东部到西部,要在山路上行驶4天。
多年以来,不丹政府努力保留本国文化,防止发生不必要的改变。在不丹,吸烟受禁止,电视机在10年前才引进。政府立法保护传统的制衣业和农业。首都廷布没有红绿灯,仅有一名交通警察执勤。
作为一个小国,不丹似乎难以摆脱被其他国家“同化”的命运。对此,“国民幸福总值”就有了更深层的含义,即保护不丹传统价值和文化免受外来文化侵蚀。
“像不丹这样一个小国,如何在全球化的浪潮中保护自己?”多尔吉说,“我们生存下去的途径是保持个性、与众不同。”
外来文化对不丹的重要改变是消费主义的入侵,消费主义会使人们开始追逐和享受财富,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丧失幸福感。不丹希望用自己独特的“幸福衡量体系”对抗好莱坞和宝莱坞的电视节目。
“在1999年6月以前,如果你问一名不丹青年‘谁是你心中英雄’,他肯定会回答‘国王’,”多尔吉说,“很快,这个答案就变成了大卫·贝克汉姆,现在又成了美国歌手‘五角’(50 Cent)、说唱明星。父母们很无助。”
如果不丹的“国民幸福总值”能帮助在金融危机中失业的人们体会到幸福的真谛,那它将成为保护不丹质朴文化的良好途径。“在今天,谈及不丹的故事,归根到底就一个词——生存,”多尔吉说,“‘国内幸福总值’的宗旨是‘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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