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
在和谭飞谈恋爱时,我已经不是处女了。这让我心里不时地掠过一种不,生怕情到浓时被谭飞发现,一段爱恋就此挥泪斩断。谭飞是个好男人,正直、坦诚、可依靠与信赖,是那种居家好男人的类型。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挺合得来的,很有爱的感觉和默契。一想到说不准哪一天,我和谭飞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分开,从此形同陌路,永不再见,我的心就瞬时揪起来。痛一阵,然后一边平复心绪,一边安慰自己不要对谭飞的感情太过投入了,毕竟爱之深则恨之切。
以前谈过几次恋爱,都是虎头蛇尾。一旦发展到一定阶段,如实相告时,人家本来还饱满的热情忽然就一夜淡去,慢慢地少了联系,继而抽身先退了,搞得我很是狼狈。这不是品质好坏的事,而是年少无知导致的一次错误。那些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却很介意的男人俯拾皆是。
鉴于失败了N次,我一直对谭飞若即若离地保持距离,并且准备对他守口如瓶。如果真有一天有幸走到结婚那一步,他面对一场不争的事实冷心冷面,那我就再做打算。现在,能瞒就先瞒着吧,因为我心里是那么喜欢他,那么舍不得他因为知悉了结果而提前退场。
深冬
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精明的商家已经将圣诞的味道营造得声色袭人。谭飞体贴地说让我挑自己喜欢的衣服,他来买单。我在电话这头听得心花怒放,恨不能他立刻现身让我感受多一点的宠爱。刷心爱的男人的卡为自己买礼物,从来都是一件可炫耀的事。
我挎着谭飞的左胳膊,拿出好像他老婆的劲儿,把一个个购物袋吊在他的右臂上,一边兴冲冲地催他快、快、快,那还有一家店打折没去看呢。
谭飞真是好脾气。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好像都没见他皱过眉头。他乐呵呵地笑,不管我穿上适不适合自己的衣服,问他意见时都说好。店家的导购小姐在一旁抿嘴吃吃地乐。我的余光从镜子里望过去,这个宽厚温和的男人注视我的眸子,是如此的专注而动人。倘若他能一直不皱眉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想到自己的那件私密事,好似看到了谭飞气色大变,勒令我出局的惨败,购物的高涨情绪立时像遭重创般瓦解。
换下那件兔毛皮褛,我颓然地说不逛了,回去吧。挽着谭飞的胳膊不觉又多了几分,为了将来的不可预料,趁现在尚能把握,靠得他近而又近,仿佛一对连体娃娃。
旁若无人地从商场电梯下来,墨镜隔离的世界欠缺清晰。仿佛听到有人唤我,金金!好像啊。浅蓝墨镜滑落至鼻尖,回过头去,一侧的上升的电梯,那个我最怕碰见的男人正朝我咧着嘴笑。十年前的青春大戏里的男主角,造成我今时今日如此担惊受怕的症结,我感到冷和恐惧从骨子里往外一点点渗……所幸我们谁都没停下来,也没想过有停下来寒喧的必要。他也许只是好奇,同在一个城市,我们居然十年未曾遇到。而我,此刻更在意身边谭飞的反应。
“一个朋友。”我故作平淡地和谭飞说,笑得很不自然。他捏了捏我的。“中午还要带你去见妈妈。快点,时间就快到了。”
我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谭飞发坏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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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
自从上次面试家长后,谭飞对我愈发地好了。想来谭飞的妈妈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吧。
“什么时候,和家里的亲戚见个面。让他们都见见我这可人疼的女朋友。”谭飞边说边搂紧我。我又渴望又害怕地躲闪了一下,假装要卸妆搪塞过谭飞的亲密。真怕情难自禁时,幸福被一败涂地地毁掉。
私下里,我有多憧憬能和谭飞修成正果,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可如果结婚,就一定会面临那一关。想起旧时新婚之夜,用一块白布来检验新娘的贞洁,次日被整个家族拿来评论,尊卑贵贱全系于此……内心的挣扎被想求个好结果的理智战胜,我终于下定决心,像做贼一样,战战兢兢地去一家大众医院的妇科咨询修补处女膜的事。生怕遇到熟人,妈妈、妈妈的朋友、女邻居、女同学、女同事……万一碰上,不知怎么解释,一个乖巧听话的未婚女孩子怎么会往妇科跑?这是通常不能被原谅的污点。
声音压得极低,也没打听出个结果来,因为我去的那家医院的妇产科说不做这类手术。而那些挂着肮脏布帘,路边的电线杆上贴小广告的晦暗不堪的私人民宅,我是决然不敢进的。我颓丧地从分诊室出来,悄悄地溜进卫生间,插上插销,把那份新的病历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纸屑,小得不能再小,连指尖都被硬磨得疼,然后丢进马桶使劲地摁启下水冲跑它,不愿留下丁点的“罪证”……眼泪一颗颗争先恐后地跌下来,如此天不遂人愿,我该如何向谭飞解释这一切?并且让他相信,我决非滥情之人?
仲夏
谭飞向我求婚了,我突然地不知所措,捂着脸哭了起来。他以为什么地方委屈了我,忙不迭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愿嫁给他?他哪儿做得不对可以改?我哭得更凶了,心里被感动弄得湿乎乎的,仿佛下了连夜的倾盆大雨。
女人一感动就容易做傻事。我几乎要忍不住脱口而出了。“谭飞!”舌尖抵住上颚,要说的话已然一路奔跑到嗓子眼,我究竟要干什么?我这是怎么了?那些痛过恨过难过得要死的日子刚刚缓过劲来,我就又忍不住犯贱想重温吗?
我把牙关咬得紧紧的。“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我摇头,手却紧紧地抓着谭飞,像要抓住稍纵即逝的爱情。
“结婚的事你考虑一下,我真心地希望我们今后能一起生活。”谭飞真诚地说。我不住地点头。“我愿意。”谭飞长长地吁了口气,在他心里,我一直都是重要的。我能感受得到。
夜里,我再一次被幸福搅得了。忧虑是甜蜜的影子,藏在不被人知的角落里,直到夜浓了才跑出来叫醒我。听说结婚登记时都会检查身体,这样我又一次被真相屠割,谭飞知悉后,如果解除婚约,我又将再一次坠入谷底。
可不结婚,这辈子或许再找不到如此深爱我的人。我决定豁出去了,我总得实实在在地爱一次和被爱一次……天已大亮,阳光霸道地钻进房间。我伸了个懒腰,决定了何去何从,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好多。
抵达婚姻登记处,得手抖着跟随谭飞签了若干字,连头也不敢抬,怕遭到审视和怀疑。办事人员讲了什么,只听得隆隆地从耳边滚过,一句也未听清楚。最后,她祝我们婚姻,一生幸福。
我茫然地问谭飞:“已经结束了?”
“是啊,亲爱的,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谭飞激动地说。
“不用检查身体吗?”我诧异地问。
“刚才我们已经签署了一份保证书,就是已经知悉对方身体的健康状况,同意结合。现在对检查身体,已经不做定性要求,属于各人自愿行为。”谭飞耐心地说。
我的心又经历了一次极限蹦极。所幸上天心疼笨小孩,我又一次平安降落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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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
躺在属于我和谭飞两个人的欧式大床上,我被谭飞真切地爱着。激情过后,谭飞满足地环着我的腰,说着甜蜜暖心的话。回忆刚刚过去的盛大婚礼,是我们温习不够的话题。
好几次,我停下来,有点走神,谭飞难道没有查觉?或者他佯装不知,怕我有心理负担?他难道真的不介意吗?
一天,翻一本杂志,看到一篇纪实:一个女子七次修补处女膜,只因嫁给丈夫时不是处女。丈夫为求心理平衡,就一次次耻辱地逼她去做手术。她在医生的疑惑和深重的嘱托面前泪流满面,终于事实大白天下……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像吃了一颗苍蝇一样难耐,还夸张地跑进洗手间。谭飞跟进来,我顺手指给他那篇文章,“这个男人叫我恶心!”我愤愤地说。
谭飞扫了一眼,“这种男人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败类。一层完整的膜能代表什么?婚姻里两个人实在和谐的相爱才是最大的幸福,也最真实。毕竟一个人的过去只能文章来源于互联网,如有版权问题,请联系客服删除处理。
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已经被大家逐渐认识并认可,因此很多人都开始关心自己的心理健康。那么当出现心理问题时该怎么办呢?有的人能自我调整,有的人选择找身边信任的人倾述,而当这两种办法都不起作用时,那么就该考虑找一个心理医生了。 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哪些心理问题会严重到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