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典型的工农户,母亲在乡下务农,父亲在县城当工人,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那时候,我对父亲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不常走动的亲戚,多了分客气少了分亲热。
上初二的时候,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父亲将我转到了他身边的县一中。那年我14岁,所有的性知识都来自于地摊上各种的小说,以及同伴之间的口耳相传。我有很多关于青春发育期碰到的问题,总在脑海里闪烁,又总也找不到答案。父亲是我当时唯一可以接近的成年男性,按理说我应该将我的困惑向他和盘托出。可是在我的意识里,性是一个人最私密、最隐蔽的事情,就连亲生儿子也不能随随便便打探的。那不但是对父亲最大的不恭敬,还会给自己招来责骂和猜疑。
转眼秋天到了,天气渐渐地凉下来。周末,父亲决定带我去他单位里的公共浴室洗澡。在那里,我和父亲在毗邻的两个水龙头下第一次赤裸相见。我只低着头自顾自地冲水擦身,连偷偷瞟他一眼也不敢。
洗了—会儿,父亲突然冲我说:“你也洗洗包皮吧。”包皮?我愕然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包皮是什么。父亲看我大惑不解的样子,说:“傻小子,包皮你都不知道啊?”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件让我至今仍记忆犹新的事:他把我拉到身边,边做边说,向我示范怎样清洁包皮。他动作很慢,并给我解释为什么要洗包皮、洗包皮时要注意些什么等等。当时的我,脸臊得通红,内心里却百感交集,对他非常感激。
洗澡事件一下子拉近了我和父亲的距离。
春节后的某一个晚上,逢上倒春寒,阴冷的,而我的厚棉被已拿回老家了。夜晚睡觉时父亲便让我搂着他的脚,他搂着我的脚,这样借助彼此的体温会更暖和些。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隐约记得是我正在考试,中途要上厕所,却怎么也找不着。心急火燎的我在一阵无法控制而又痛快淋漓的排泄中尿在了裤裆里。这一尿把我给尿醒了。我摸摸自己的短裤,里面竟黏糊糊的,好奇怪呀。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红楼梦》里关于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的那几段描写,这才明白,我不是尿床,而是梦遗了!
几分钟后我平静下来,怕湿湿的内裤玷污了被褥,便哆嗦着爬起来找内裤换。父亲被惊醒了,嘟哝道:“披上衣服别着了凉。”“不,不是,”我鼓足勇气略带自豪地说,“是了!”
“啊?”父亲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随即发觉自己失态又很快躺下去。等我重新睡好后,他说:“以后记得在褥子底下放一条短裤备用,免得起床时着凉。要是感觉不对劲,那就得去医院看看,子孙后代的事情,可耽误不得。”
一个星期后。我从学校回来,吃过晚饭,父亲意外地递给我一本书。接过来一看,我差点笑出来,因为这本关于男性生理方面的书我自己刚买了—本。但父亲给我的那本书,多年来我一直精心收藏着。在我看来,它是—个父亲给儿子的成年贺礼!
此后的日子里,我和父亲之间在性的问题上依然保持着默契。甚至还与他讨论过,在无法回家的日子里他怎么打发性冲动的问题。
转眼间高考即将来临。不知什么缘故,有几次梦遗后发现内裤上有淡淡的血迹。这可把我吓坏了。因为在学校里住的是集体宿舍,我以为是了什么的,赶紧请假去找父亲。父亲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立马拉着我去医院。一问,大夫说大约是劳逸失调,有点儿发炎,不碍事。
那以后我才知道,在性的问题上,父亲其实也并不算是—个完全称职的老师。作为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普通工人,他也只是从工友的口中和自己的亲身体验中知道一鳞半爪。作为儿子的性启蒙老师,他的使命也该结束了。
也许在别的方面,因为各种局限,父亲并不是很称职,但在我的性成长道路上,他绝对合格。他既没有讳莫如深,也没有听之任之,从而让我平平安安地走上了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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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缠脱只在自心,心了即是净土。不然,纵一琴一鹤,一花一竹,嗜好更清,魔障终在。”也就是说一个人烦恼并不是外界所能给予的,而是由自己的心理所决定的,只要一个人的心态好,即便是住在肮脏的地方也当成是净土,相反也一样。 因此对于许多人来说,要想将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