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的卖场仿佛望几眼都没有尽头。
我,面无表情,熙攘的人群里,独自穿梭。从COLUMBIA到LEVI’S再到JECCI5小波浪式的走马观花抑或大“W”的折线型运动……直至感到冷。
去地下一层的BLACKBAR喝一份血腥玛丽,在玻璃门往里,第四个位置,坐很久,没有眼泪……
我掏出日记本,写自己在BLACK看到窗外一个穿尖头皮鞋走来走去,不像失忆也不像找寻什么的男人;写临桌紧握手机,像失了神又像在等待什么的女人;写血腥玛丽不好喝,像番茄沙律拌了威士忌……
然后,又写,3月24天气晴,与吕良分开27天。
放下笔,我咽下一大口血色的液体,感觉大脑开始像一架倒片的影碟机回溯以前的场景。
吕良是我的第N任男友,在一次寂寞的旅途中相识。
冬季的景象多半清冽而灰蒙,他拉着我的手穿过粘着菜叶和静寂的旧市场。麦当劳打烊后的丹巴是那样的冷清。他跟我讲述一个朋友在七层楼顶结束的生命和他谈成第一笔生意时的感动……
没有烟,也没有水,手在冬夜里冰一般的凉。
后来寒气中他又罗里八唆的吐露爱情,句首是:我不算是个细心的人。句尾是:我一定会让你温暖起来。多么老套的说法!可还是让只追求不完整爱情跟只剩一半力气的自己感到了诱惑。
爱情是只是一种生活状态下的人,对另一种生活状态的渴望。
吕良就是那个寒冷冬季,我对一丝温热的渴望。俗不可耐的恋情里,轮番上演的都是类似的体验及感受;漫着若有若无的萎败味道……
吕良算是个深情的男人,肤色健康,言语温和,笑起来的时候,唇角温柔地倾斜。他有干净的眼神。水一样的。他还有广泛的爱好,包括隔三差五的失踪。这时常让我一筹莫展;让我豪无办法;让我不知所措……
他的最近一次失踪距离这个漫长午后整整72天。我曾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等他回来;曾走过很长的路来追寻他的线索……后来,天黑了,人群都散去,站在原地的我,突然失去了等待的决心跟勇气。
我相信他一直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默默行走,只是不知道他会出现在哪一个街角,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遇到我,我遇到他,彼此是否还会有拥抱。
付掉玛丽的钱,我继续脚步在光洁的理石街面上,只是不再东张西望,不会再为什么而驻足回首……过过往往陌生的身影……如果我们相遇,那么就让我们相爱;如果我们分离,那么就让我们彼此祝福;如果左手丢失了右手,那么就让它一直孤独……
(责任编辑:zx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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