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爱泼斯坦责任编辑黄维嘉
在七宗罪中,只有“嫉妒”是完全不好玩的。沉湎于懒惰自有其可乐之处,大喊大叫释放愤怒,也不是没有一点小乐趣的。而嫉妒往往让我们付出极大代价。的确,它是人们最不乐意爽快承认的,因为一旦坦白就等于招认自己的心胸狭窄、卑鄙和小心眼。它大概是分布最广泛的地方病,除了苏格拉底、耶稣、马可・奥勒留、圣方济各、特里莎修女以及少数其他人之外,我们都曾在某个时刻感受过嫉妒的闪现,虽然说强度各不相同,从轻微的刺痛,到摧毁、割裂灵魂的伤痛。它分布如此之广―――我知道在所有已知语言中都有一个表示嫉妒的词―――能得出的最合适的观点是:它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嫉妒是一种“感觉”、“情绪”、“罪恶”、“喜怒无常的脾气”,甚或是一种“世界观”?心理分析专家能在心理测试中告诉你:你嫉妒的是什么,以及测试中你暴露出来的自我。没有人怀疑这个,无论它是什么,它首先是一个引起强烈反应的、真正精力旺盛的词:幸存于英语中少数几个让人反感的词之一。因其他六种罪遭到谴责时,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还能安然入睡;但因嫉妒受到谴责就会痛苦万分,因为这种指责非常清楚地集中到了品行这个重大问题上。其他罪所受到的各种宗教谴责都没有如此彻底,它贬抑、减损,乃至取消了一个人的人格。嫉妒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它所暗示出的狭隘。
牛津英语辞典和韦伯斯特辞典都忽视了嫉妒和羡妒之间至关重要的差别。真正的区别是,羡妒的是自己也想拥有的,嫉妒则总指向别人拥有的。羡妒不一定会恶化;一个人毕竟还能羡妒尊严、公民权利、荣誉。而嫉妒,除了亚里斯多德说过的在好胜的意义上被使用之外,它通常会恶化。在陈词滥调中嫉妒被称为“红眼病”,它总是“横眉”、“斜视”,它总让人忘不了那双潮湿红肿的眼睛。嫉妒可不是件轻松、漂亮或幸运的事情,从来不是。
嫉妒也不同于普通的渴望。一个人看见别人非常潇洒就希望自己也立刻潇洒起来;或者重新焕发青春;或者成为富人;或者想更高挑,更苗条,有更多的肌肉,更灵活和更漂亮。所有这些都是渴望。嫉妒从来就不追求这些普通的目标,它总是很挑剔―――人们总感觉到它带来的悸动不安。
嫉妒倾向于成为不公平的收藏者。“除去其他成分,嫉妒包含着一种对公正的爱。”威廉・哈兹利特写道,“我们对不义之财的愤怒要超过对那些应得的财富。”说的有点像嫉妒,但是我的判断是,不那么确切。更经常的情况是,嫉妒表达出来的对个人的关注要超过对公正之爱的关注。另外有一个更说明问题的区别,克尔凯戈尔在《致死的痼疾》写道:“赞美是快乐的忍让,嫉妒是不快乐的自满。”嫉妒会一直诱导性地发问:我怎么样?为什么他或她拥有美丽、才干、财富、权力、对世界的爱及其他礼物,或者为什么他们拥有的份额偏偏要超过我?为什么不是我?
多萝西・塞耶斯在一本关于七宗罪的小册子中写道:“嫉妒是个巨大的轧平机:假如它无法把事物提高到同一高度,就把它们轧低至同一高度……在最好的情况下,嫉妒者是一个向上爬的人和势利鬼;在最糟的情况下他会是个毁灭者―――他决不让任何人的快乐胜过他,他不由分说地把我们也看作是和他一样的痛苦者。”作为在精神上自我毒化的人,嫉妒者对自己的匮乏不加注意而汲汲于侦查他人的拥有之物,对他人拥有之物的顽固不满情绪存在于嫉妒之中。嫉妒就是这样产生的,正如伊曼纽尔・康德在《道德形而上学》中所描述过的:“对他人的快乐所产生的毁灭意图。”
一个人其实也可以不带预备的怨恨认为他人的家庭生活、健康、好运是令人羡慕的。同样的,一个人也可以对幸运儿说“我嫉妒你在法国南部的两个月假期”,而他的大脑中也没有同时在密谋如何摧毁别人的假期。或者一个人可以说:“我不嫉妒他在工作中的职责。”他仅仅意味着自己不愿意操那份心。可能应该有一个介于嫉妒和羡慕之间的词,就像应该有一个介于人才和天才之间的一个词。然而没有。这是语言的缺陷。
不要把嫉妒和公开竞争搞混了。一个人有了某种优势,另一个人由此也感到了欲望―――客户,高级职位,与政府机关的关系,靠近权力中心―――这另一个人于是争取把这些搞到手,这个过程中多少都会有些侵略性,但这一切都在明处。而嫉妒几乎是从不暴露出来的;它喜欢躲在幕后偷偷摸摸地策划。赫尔穆特・舍克在他的那本研究嫉妒最广泛的《嫉妒:一种社会行为的理论》一书中写到嫉妒:“是安静的,然而满怀怨恨。在被迫的情况下也会有些举动―――有时就不仅仅是举动了。”
仅仅是怨恨还不能成为它的全名,冷血、隐秘仇视、虚弱的愿望、隐藏的怨恨与执拗敌意都丛生在嫉妒的中心。拉罗什富科用一把银质的钻孔锥漂亮地剥开了嫉妒这个标本:“在我们的好朋友的厄运中,我们总是发现某种并非使我们不快的东西。”是的,真的并非不愉快。亲爱的嫉妒。曾园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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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甲男和乙男之间,不知该做出如何的选择?甲男处处优秀,有财有貌,是令人羡慕的老公人选;乙男无所专长,无财无貌,与甲男相比简直不堪一击,但就是让女人的一颗心放他不下!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爱情竞赛的评分标准,得分高低并不以条件是否优秀为准。当然,不得不承认,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