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缘可遇不可求。有些缘会默默地从身边错过,而有些缘则让你幸福地陶醉其中。
有一种缘是生命里的奢华。它好似云雾里隐约闪现的一点星光,使你那曾经暗淡的天空显出一些朦胧的美丽。但无论这星光离你有多近、有多远,你曾经沐浴过的灿烂,你曾经感受过的点滴光亮,都将会是你一生一世平凡里的珍藏。
灿对于我,应该说就是这种奢华的缘吧。
那是在大地复苏的春天时节。灿刚刚得到提拔,从公司下属的一个小厂调到总部负责技术部的工作。后来我才知道,灿毕业于名牌大学,先我两年进入公司。他本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总部里,但他却主动要求去一线工厂做了名生产技术员。也许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吧。五年后,灿一跃而成为总公司技术部的负责人。
公司里上上下下近万人,不是工作中有直接联系的,我几乎不认识几个人。即便是大将之材的灿,我也仅仅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直到灿因一个项目与我合作,才得以互相认识。
到项目组办公室报到的第一天,我发现灿是一个爱笑的男人。他讲话诙谐而幽默,经常会爆发出朗朗的笑声。我很奇怪,这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的男人,竟会有如此特别的笑声,声音中仿佛带有一种金属音。天啊我一开始便有点喜欢这带有金属音的笑声了。
一段时间以来,我失去了对四季更替的诗意般的关注,春天和冬天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同。我整个人以及我所有的故事,都滞留在一片绝望的黑暗中。我的激情早已流水落花在一个“无名之地”。我永远不再去想某个季节我还可以芬芳,某个季节我还可以获得些什么。
几年里,无论春夏秋冬,我几乎是清一色的黑衣装。琼瑶有本小说叫《穿紫衣的女人》,如果她见到我,该写本《穿黑衣的女人》了。在公司里,我认识的人很少,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别人认识我。我以及我的故事就像一枚枚炸弹,在公司里制造着轰动效应。我不但使公司的板报墙报宣传工作有了开创性的新局面,也为自己赢来了才女之称。而后不久,正当青春年华的我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癌”字里死去活来,两次自杀,公司上下更是一片哗然。所到之处,人们无不在用既同情又不解的眼光看我,于是我独来独往,深居简出。
到灿的办公室上班的第二天,灿在我的桌上摆了一盒袋装绞股蓝茶,他淡淡地说:“给你推荐这种茶,我总是喝它,味道不错。”我看了看包装说明,是一种中草药合成茶,有明显的抗癌防癌作用,便默默地接受了。当然,同时接受的还有一份感动。
一天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我见他在一堆旧报纸里寻寻觅觅地剪些什么,就打趣地问他是找黄金屋呢,还是找颜如玉他抬头看我,眼里有一种善意的狡黠。我凑过去看那堆大大小小开了不少天窗的报纸,再翻翻一旁贴满剪报的厚本子,不觉泪流满面。灿手忙脚乱地找出纸巾,说这些《健康报》是他托朋友找的。“想给你收集点有用的资料,”灿一边哄我,一边解释说,“眼看你如此郁郁寡欢,心里不是滋味,想帮助你,又怕弄不好反而造成伤害。”他从《健康报》上剪贴好的,全是抗癌明星的事迹专访特写。灿见我不哭了,接着就比较认真地说,他相信我是个坚强的人,相信我能客观面对疾病,他说药物治疗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开朗、乐观和自信。
真诚的关爱总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
从此,我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以前我曾经认为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我了。我活着是为了继续这乏味的,并不喜欢的工作。而继续工作是为了尽我当姐姐的义务——我有两个读大学的妹妹需要帮助。这大概也是我自杀未遂的原因吧。未遂的不是我的自杀,而是这不能断然舍弃的牵挂。尽管如此,活过来时,我仍在心里等待着,甚至是企盼着,倘有一天病情恶化,就可以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地离开这个世界。我希望这日子在该来的时候自己会来,等待死神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的。灿说:“你是个胆小鬼是个弱者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那太让人失望了。”
客观一点说,灿是那种相貌平平但却颇佳的男人。他也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下了班他常常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借口约我共进晚餐,然后顺理成章地请我去跳舞。但是我却有顾虑。我可不愿意再度成为公众的新闻聚焦点。灿说,真正的成熟应是能充分认识到自己行为价值的人。他说,你每天闷在家里,独对四壁能闷出好身体来他说,快乐人生的原则,在于你自己是否想要快乐。
我开始接受灿的建议,参加一些活动。我开始在早晨和傍晚去游泳,有时也去跳舞、去爬山、去野炊……我仍然身着黑衣,但脸上却出现了灿烂的“阳光”。
当我和灿合作的项目做完最后一次现场测试,获得成功时,灿邀请大家出去喝一杯,以示庆贺。项目小组的同事们无不雀跃,而我却被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惆怅所笼罩。明天我将搬回原来的办公室。
那天晚上,当伤感无限的《友谊地久天长》悠然而起时,灿将我拉进舞池。刹那间,我真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地随着灿翩翩起舞。灿当时已是使君有妇。他的妻在一个小乡镇上当幼儿教师,他俩曾一起在我处吃过一次便饭。真是一个好命好福气的女人
我回到了我原来的办公室,和灿见面的机会少了。我的空气里因少了已习惯的灿带有金属音的悦耳笑声,而显出格外的寂静。但我在不时地宽慰自己,春天的花、夏天的雨,该为谁开,该为谁落,自有命里的定数。经过了这生生死死的历练,我还能天真地企求什么呢
再美,再长久的相遇,也一样会结束,是告别的时候了。为了让自己活得从容,我义无反顾地去了遥远的北方。
如今几年过去了,漂泊的生活里不断地告别旧朋友,拥有新朋友。但灿仍在老地方,仍然是我最依赖、最亲密的朋友。无论是失恋了的我,还是热恋中的我,每当想起灿,想起那些珍藏在回忆中的日子,他那带有金属音的笑声便会翩然而至。
灿的妻曾经给我写过几封信,她说:“从你走后,我们全家人都很想念你。我始终不明白,放着家乡好好的一切不要,为什么偏要去遥远的北方工作那里的生活你会习惯吗”
当我在北方,感觉到阳光的温暖,领略着别样的景色时,面对天空,面对天空下永远的高山、河流、城市和村庄,面对那些熙攘的生活着的人们,对于时间,对于生命,对于存在的道理,我的心灵在之后,有了一点点领悟。
生命的出现和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大缘。在这个大大的缘里,包涵着无数个小小的缘:伤感的、快乐的;华丽的、朴素的;甜蜜的、痛苦的。这种种扑朔迷离的缘,不可预知的缘,构成了生命中漫漫无边的大缘。在这无数的缘里,或许会让你备受折磨,痛苦不堪,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总还会有另一些缘,让你美丽和甜蜜,让你幸福地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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