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找了个和我爸一样性格的人。”这种自省式的笔记常引发深度讨论。
心理学告诉我们,人会在亲密关系中重复童年模式,但很少解释为什么明知是重复,却依然跳不出去。
或许答案藏在一些文学作品里,它们比教科书更早洞察了这种轮回。
杜拉斯在《情人》开篇写:“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种对“备受摧残”的迷恋,或许正是重复的根源——我们熟悉的爱,总是带着某种痛苦的味道。就像从小在争吵声中长大的孩子,成年后会对平静感到不安,反而把激烈冲突误解为激情。
😔
《百年孤独》里布恩迪亚家族的命运轮回,不仅是魔幻现实主义的设定,也是亲密关系的隐喻。阿玛兰妲终生未嫁,不是因为没人爱她,而是因为她恐惧重复曾祖母的悲剧。结果她用拒绝制造了另一种重复——孤独的轮回。我们常常如此:为了不变成母亲那样控制,结果用疏远制造了另一种控制;为了不像父亲那样冷漠,结果用讨好延续了不平等。我们以为自己选择了相反的路,却还在同一种磁场里打转。
打破轮回需要的不只是决心,更是勇气——承受未知的勇气。就像《飘》里的斯嘉丽,在故事结尾终于明白自己爱的是瑞德而不是艾希礼时,瑞德已经决定离开。她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句话常被解读为乐观,实则包含巨大的风险:新的一天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但只有愿意承担这种不确定性,才可能走出旧模式。
像鲁迅在《伤逝》里写的:“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
但子君和涓生最终失败了,因为他们只更新了形式(同居),没更新内核(观念)。真正的更新是承认自己的模式,理解它的来源,然后在每个小事上做不同的选择。当你想指责时试着表达需求,当你想逃避时试着停留三秒,当你想讨好时问问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
最终我们会发现,重复童年不一定是悲剧。荣格说:“你的潜意识指引着你的人生,而你称其为命运。”当潜意识被看见,它就不再是命运。那些童年形成的模式,曾经保护过弱小的我们。现在我们可以感谢它,然后轻轻放下,像《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里的塔拉,带着过去的痕迹,飞向自己选择的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