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对这场辩论很熟悉。一些生物学家、人类学家和心理学家声称，几种非人类动物物种都有文化。他们指出了两种证据来支持他们的动物文化主张。
首先，一些动物相互交流——语言是一种文化产品。蜜蜂通过摇摆舞来指示食物来源的位置。座头鲸发出觅食的叫声。一些猿类已经学会了用手语与人类交流。一只名叫亚历克斯的灰鹦鹉有100个单词的词汇量，可以识别简单的物体。
其次，一些动物使用工具，而工具是文化产品。最著名的动物使用工具的例子是黑猩猩用树枝和棍子“捕鱼”来获得美味的爬行食物，海獭用岩石敲开贝类，海豚在海底寻找食物时用海绵保护喙。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学者们投入了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来争论动物文化的存在。我觉得他们已经走过了主赛事，迷失在了一场相对毫无意义的插曲中。
小心空隙
关键问题不在于一些动物是否使用工具并相互交流。确实如此。关键问题在于，在语言和工具使用方面，人类和其他动物之间存在巨大差距。
在某种程度上，一些动物的交流方式非常简单，缺乏语法和句法，这是语言的两个标志。另一方面，人类的生活充满了语言。我们每天都知道并使用数千个单词。我们很容易在词汇量中添加新单词，而且我们中的一些人会说多种语言。
人类用语言提问。（从来没有其他动物问过问题。）[1]我们发明了新的术语：小夏天、兄弟情谊、里兹、病态烧伤、甩臀等等。最重要的是，我们使用象征性的语言版本来阅读和写作书籍、推特、说明书和像这样的帖子。（其他动物从未读过或写过任何东西。）
工具的使用也是如此。人类并非只有一两种工具可供使用。我们有成千上万的工具——锤子、手提钻、开罐器、压罐器——这个清单几乎无穷无尽。我们的一些工具是如此复杂和技术复杂，以至于我们甚至不再将其视为工具。以汽车、电视、潜艇和宇宙飞船为例。
所有这些都导致了一个似乎不言而喻的结论：如果动物文化存在，那它就是我们所说的人类文化的一个极其有限、智力和技术贫乏的版本。证据无处不在。大学、交响乐团和超市。读书俱乐部、医院和美术馆。其他动物没有这些。
在我看来，动物文化的存在与否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一个更有趣的问题是：为什么人类有数亿种文化产品，而其他动物几乎没有？
让我们问一个更窄、更易于管理的问题。为什么人类有成千上万的工具，而其他动物只有少数？
一种方法是关注人类和其他动物之间的相关生理差异。例如，人类的大脑很大，拇指相对。大多数动物不这样做，这使它们处于不利地位。就目前而言，以这种方式思考这个问题似乎很好，但我相信杜克大学的比较心理学家Michael Tomasello会给我们一个更好的答案。
文化学习与棘轮效应
冒着过于简单化的风险，Tomasello和他的同事（199320012009）认为，人类创造工具等文化产品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与非人类动物相比，我们在相互学习方面非常有天赋，部分原因是我们可以从另一个人的角度出发，认识到他们的意图。其他动物无法做到这一点。
人类也能够高保真地传播文化产品。换句话说，我们是有天赋的模仿者和复制者。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东西（手势或图表）或听到一些东西（新单词或旋律），并产生一个精确或接近精确的副本。高保真是成功积累文化知识的必要条件。一种文化产品如果被复制得不够忠实，比如在复述中被破坏的笑话，通常会被扔进历史的垃圾桶。
托马塞洛的文化学习理论包括另一个关键概念，即棘轮效应。文化创新可以与他人分享。当一个人制造出更好的捕鼠器或其他技术改进时，这种进步可以通过语言、模仿和社会学习从一种人类思维跳到另一种思维。因此，技术进步不会倒退到早期阶段。它向上和向前移动，一次一小步。
棘轮效应的例子在人类历史上随处可见。第一把锤子是一块手持岩石，然后是一块绑在棍子上的岩石，最后是一块装在雕刻的木制或塑料手柄末端的模制钢。第一首录制的音乐被刻在金属圆柱体上，随后是黑胶唱片、磁带，最终是计算机中的数字文件。
据我所知，在非人类动物物种中从未观察到棘轮效应。黑猩猩用树枝捕食白蚁和蚂蚁，但他们没有对工具本身或工具的使用方式进行任何持久的改进。
简而言之，人类创造并积累了大量的文化知识和产品，因为他们（我们！）是出色的模仿者和高保真复制者。其他动物则不然。
[1] The grey parrot Alex’s trainer, Irene Pepperberg, reported that Alex once asked, “What color?” when he saw himself in a mi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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