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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意志有多自由？
我们每天都会做出无数的选择。从穿什么这样的小决定到买房这样的重大生活选择，我们都有一种自主感。感觉就像我们可以自由选择我们想要的东西。然而，这些选择中的每一个都可能受到同伴压力、社会期望或家庭成员要求的影响。然后是荷尔蒙的影响、遗传倾向、物质和影响我们的生理学。
一项研究发现，经验丰富的假释法官往往在午餐后做出更有利的裁决，而在用餐休息前感到饥饿时做出更严厉的裁决（Danziger等人，2011）。我们无法摆脱我们的身体和我们所生活的社会。然而，这并不是自由意志的终结：虽然这些因素会影响我们，但它们可能不会决定我们的选择（Clarke等人，2021）。可以说，满足社会期望是我们想要的一部分，应该包括在“我们的意志”这一总括术语中（Baumeister&Leary，1995）。同样，一些人认为，由于我们的身体属于我们，生理影响仍然是我们作为整体和具身生物想要的一部分（Shapiro&Spaulding，2024）。
科学否定了自由意志吗？
在一项著名的实验中，已故美国神经科学家本杰明·利贝特及其同事（1983）发现，与手指运动相关的脑电波似乎发生在人们想要移动手指之前。这项研究经常被引用为自由意志是一种幻觉的证据。尽管这项研究有趣且内容丰富，但并不像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明确。尚不确定测量的神经信号是否真的会导致手指运动（Schurger等人，2012）。实验设计也存在问题：试图准确感知何时会产生移动手指的意愿充其量是不精确的。将此事件与特殊时钟上的移动点进行匹配需要付出努力，并可能受到处理延迟的影响（见Pang，2024a）。这个过程和直接测量神经活动之间的微小滞后似乎并不奇怪。然而，自由意志的概念面临着更令人信服的问题。
科学已经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进步，我们能够理解、解释和预测物理世界中发生的大部分事情。这一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样一个假设，即物理事件是基于先前事件和自然规律的结合（Hoefer，2024）。就像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每一块倒下的碎片都可以追溯到第一块倒下的瓷砖，一种被广泛接受的理论——因果决定论——表明宇宙中的每一个事件最终都是时间开始时初始条件的结果（Van Strien，2021）。许多人认为思维是大脑过程的直接结果，而大脑过程又只是一个遵循自然规律的生化机器（Harris，2012）。这种推理表明，我们的决定根本不是自由的，而只是自然法则作用于世界先前状态的结果。
尽管因果决定论取得了成功，但它是一个不完整的理论，无法解释初始条件的原因（Chen，2023）。另一个问题来自量子力学，它表明在最小的层面上，自然界似乎并不遵循确定性定律（Del Santo&Gisin，2021）。虽然这只适用于非常小的事情，但它仍然表明宇宙不是完全确定的。此外，大脑中的一些生化过程发生在量子效应可能发挥作用的水平上。这可能不会让我们恢复自由意志，但至少会消除完全决定论的某些方面。
意识：缺失的部分？
尽管我们的大脑过程可能是生化的，但它们产生的东西与生化截然不同：主观和意识体验。我们仍然不知道意识是如何产生的（见“什么是意识？”，Pang，2023）。我们知道，我们的意识体验和大脑之间存在明显的联系（Pang，2024b），我们所感知的东西通过我们的身体感觉系统进入我们的意识。有些人认为这意味着心灵只不过是物理过程（见Chalmers，2003）。这是一种必须认真对待的可能性。然而，这不能被视为理所当然，也不能成为一个未经检验的假设（见Wilson，2005）。
即使意识被发现完全是物理的，它也与任何其他已知的物理现象截然不同，以至于它最终可能与我们迄今为止所知的类别不同。如果不了解产生意识的潜在机制，我们就无法就意识对我们决策的影响得出任何明智的结论。有人认为，意识只是一种副产品或副现象，不能引起任何事情，有点像我们直接影响我们的影子，但反之亦然（William，2023）。虽然这巧妙地解决了心理因果关系的问题，但这方面的证据并不多，很少有学者持这种立场。
暗示心灵可以对物质世界产生因果影响并不需要深奥的信仰。电磁场不是由物质组成的，但仍然可以对物质物体施加力。相反，物质物体可以产生电磁场。电磁学是一个物理过程，但经典牛顿力学不足以描述它：需要一个由法拉第和麦克斯韦等科学家开创的新框架（Byrne，2015）。意识可能也是如此。我认为，在我们有这样一个框架之前（或者在我们有证据表明意识只是一种副现象之前），我们不能排除我们的意识会影响我们做出的选择。
我们有自由意志吗？我们还不知道。我建议，在我们解决意识之谜之前，我们无法有意义地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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